在琢磨不清封戚心思前,季衷寒能做只能慢慢等。
封戚是个很乖病人,中途护士进来问他情况,给他打针,看着他吃药。封戚都安静照做,听话得出奇。
季衷寒在护士撩起封戚病服时,看到那狰狞伤口,缝合线盘旋在封戚身体上,足以证明当初伤得有多重。
那眼看得他心口闷得喘不上气,他拿着餐盘出去后,躲在抽烟区抽口烟,才将那阵窒闷感挥散。
这时他碰见来到抽烟区护工,护工见到他后,便自然地同他打个招呼。
没想到封戚却乖乖地低头喝,还眼又眼地偷看季衷寒。
仿佛季衷寒现在喂他喝粥场景,是什奇景样。
季衷寒觉得封戚这模样,又心酸又好笑。
想出昏招,想把他赶走是封戚。现在被识破后,小心翼翼仍是封戚。
叫季衷寒生不起气,顶多有点闹心。
沉默,无尽地沉默。
封戚艰难地把头转回屏幕方向,没有回话。
季衷寒既不趁胜追击,也不出声追问,他只是慢吞吞地继续吃橘子。将橘子细嚼慢咽,把果肉磨得极碎,才往下咽。
吃过橘子,他拍拍手,起身往外走。
封戚下意识望着他,好似想说什,却强忍着没说,巴巴地望着季衷寒,直到季衷寒身影消失在门外,才颓唐地闭上眼。
护工很年轻,个子也高,身强力壮。如若不然,也没法照顾封戚这个身量病人。
对于封戚日常,季衷寒有很多要问。
例如他伤口有没有反复,这些日子吃得如何,晚上睡得好吗?
他大概能猜到封戚脑回路,出事前他态度过于坚决冷淡,叫封戚认为他点都不喜欢他。
发生意外那刻,封戚跟他说后悔。至于后悔什,是后悔喜欢他,还是后悔将他带来这个节目组,又或者,以为自己活不下去,开始后悔这些年错付时光。
季衷寒不知道,也不敢确认。
他现在就算跟封戚说喜欢,在封戚看来,不过是救命之恩,以身相许。
要不然封戚也不会在被他亲以后,就连夜就转院,只为避开他。
季衷寒没走多久,他去而复返,手里拿着保温杯,还有医院里餐食。
这本该是护工来工作,被季衷寒接手。
季衷寒虽然没做过护工工作,但是他大概也知道要做些什。
打开座椅,铺好餐巾,最后将流食喂到封戚嘴里。
封戚身体还未好全,医院饮食清淡,给他提供都是清粥小菜,而季衷寒知道他最讨厌喝粥,于是喂到封戚嘴边时,已经做好封戚不肯吃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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