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把玩得正顺手件瓷器,偏被哪个不长眼磕掉块青花。
“去上点药,换上衣裳,上任。府上鬼卫才至第六,那便称你影七。”
“是,谢殿下。”他应声,匆忙退出
李苑笑:“从不赐名。”
他们本就是影子,若再让他们忘却自己名字岂不太残忍。
看得出他在害羞,可能是不愿提起往事,李苑也不想让他难堪,不再追问。
仔细打量着这张夜里想象过不少次脸,跟想象不大样,两年光景,他眉眼间仍旧带着股沉静疏离,多半男人味。
然而令李苑不快是,他左边脸颊和脖颈相连那处落道伤,直延伸到衣领里,边缘结痂,中间还红着,看着像鞭子抽。
段经历,骤然被提起,他无所适从,只觉脸颊发烫。
李苑记性确极佳,他能凭借遮面人双眼睛认出这位小哥,更能记得两年前与几位友人游秦淮时遇见那位浊世出尘公子——温裳。
顶着名倌儿艳名,冷若出水青莲,雅如幽谷剑兰,却在自己身上盗走张密信手书美人。
他盗走当然不是什密信,只是李苑随意写幅扇面而已,后来李苑才听到解释,这是影宫影卫在训练,有关卡名为“惟妙”,受训影卫抽签,抽到什便扮作什,这位温裳公子,其实是位影宫影卫假扮而成,从李苑身上拿走扇面,已经通过考核,回影宫去。
当时把李苑气得不轻,本想找机会再寻他说话,他却没再从影宫出来,影宫是禁地,李苑也不得随意出入,时间长,渐渐也淡忘。
“在影宫过得如何?”李苑收敛笑意,抬起他下巴,仔细端详着那道伤痕,轻声问。
“属下都听从薛掌事训导。”他低声回答,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,似乎在尽力隐忍着什呼之欲出东西。
盐刑留在背后伤口动便疼得刺骨。
他声音还是低低,嗓音带着丝疲倦沙哑,之前李苑以为他是伤得太重,累,现在才听出,这小哥声音就是这样,有点儿懒,低沉悦耳,和从前不大样。
“哦……”李苑指尖顺着那道伤痕虚虚描摹,心里不悦。
现在想来也没什好气,只是觉得有意思罢。
大多还是记挂着他长得实在好看,叫人发不出脾气。
李苑问:“你真叫温裳吗?”
当时他长得棱角柔和,眼神比现在温柔,现在出落得清俊硬气,温裳这名字反倒有些不衬他。
温寂摇摇头,又犹豫着点头:“殿下喜欢怎样称呼属下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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