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苑从椅上下来,蹲下来扶着影七脸
李苑问:“出去这会儿工夫你想什?讲给听,个字都不准落下。”
“……是……”影七额角冷汗淋漓,微微气喘,断断续续道,“想自己……扫殿下兴,属下有罪。”
李苑摆弄着药瓶,挑眉看他:“做什扫兴?”
影七紧咬着嘴唇,挣扎许久,松懈下来,摊开紧握双手,掌心朝上给世子殿下看。
剑茧密布,旧伤累累,左手掌心还残留着被他自己抠过痕迹。
影七沉默着,李苑不容他退缩犹豫,紧紧抓住他,嘴唇贴着他眉心问他:“怕?不能接受?让你恶心?”他在质问,李苑最难以接受就是小七对自己抗拒。
影七愣愣仰头看着世子殿下棱角分明下颌,怔怔摇摇头:“属下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?你有什不敢?”李苑伸手抬起他下颌,“这宠你,还有你不敢做事?你得知道,纵容你任何事,你就是发个脾气,烧银票玩儿,再给王府点着,也纵着你,恃宠生骄怎就学不会呢,你怎这笨啊小七。”
影七惊惶望着他,退无可退,被世子殿下按着肩膀又动弹不得,他感觉到世子殿下怒,下意识就会以为是自己错。
他倏然跪下,跪在李苑脚边,额头触到地面,墨云锦衣下弓起脊背骨节分明,急促喘息让他身子微微发抖。
影七似乎放弃抵抗,鼓起勇气哑声道:“殿下,您曾经用来消疤痕弓茧药,也给属下用次吧。”
李苑托腮望着他,他似乎对这些剑痕格外在意,曾经好像也提过次,但李苑没放在心上。
他开始回忆。
他印象最深就是在梁家楼船里那次,因为影七把谢家公子谢倪给打,李苑威胁影七要送他回影宫。
那天他借酒消愁,让梁霄弄来几个小少爷陪酒,当时心里乱,没在意说些什,但当时那多个嫩玉/水葱似小少爷,影七不瞎,怎也能看出自己和他们区别在何处。
“殿下息怒,属下知错。”
李苑没去扶他,而是在铜镜镜架前雕花椅上坐下,跷起腿,脚尖点点地面:“影七,到这儿来。”
影七很少听见世子殿下私下里叫自己影七,乍然听到便立刻绷紧身子,他不敢起身,而是膝行爬过去,跪在李苑脚下,脖颈上滴冷汗顺着喉结滑进领口。
李苑靠在椅背上问他:“现在身份是世子,你主子,问什话,你敢不回答,或是胡说八道,就是逆主罪过。”
影七指尖战栗,低头道:“是,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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