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毅看着余子式那模样,忽然道:“没伤他。”
“什?”余子式抬头看向蒙毅,下子竟没反应过来。蒙毅这话什意思?
蒙毅却是忽然沉默,半晌他淡淡道:“意思是,当时是失手,伤他非本意。”
余子式倒是信蒙毅这话,蒙毅实在没理由去针对胡亥,说胡亥死缠着蒙毅要比试他倒是还多相信点。这事在余子式心里就是两孩子比试,蒙毅失手伤人,余子式他自己也是懂点武,比试中有时候那度真挺难把握,受伤也正常,好在胡亥最终没事,没出什大事对两者来说都是万幸。
想起蒙毅这三年因为没有俸禄过
秦律,听这话手里笔猛地错道,他抬头看向拧着眉余子式,半晌他把那条秦律给划,问道:“你说什?”
余子式犹豫下,压低声音问道:“蒙毅,你们家人俸禄,是怎管?”这件冬衣穿三年,还是父子轮着穿,着实让人怀疑他蒙家俸禄是用到哪儿。
听见余子式话,蒙毅盯着余子式眼神却是忽然幽深瞬,他对着余子式道:“蒙家人俸禄,每月底尽数都上缴。”
“缴给谁?”
“父俸禄尽数都在母手上,大哥俸禄尽数都存着,等着日后娶妻后尽数上缴大嫂。”蒙毅随随便便就把蒙家人最大忌讳说给余子式听,似乎完全没想这话多毁他蒙家世代将门豪族颜面。
余子式被深深震惊,半晌问道:“你大哥挺……未雨绸缪啊?”
“父亲从小就告诉大哥,没钱便娶不上妻,娶不上妻便成不家,成家也终被悍妻压头。”蒙毅说到家人,眼中比平日柔和许多,他笑道:“大哥小时候常瞧见父亲被母追着砍,甚为惊恐,从四岁起他就开始偷偷存银子。”
想起平日里蒙恬铁甲戎装邪气凛然,余子式再想想他默默存老婆本模样,顿时忍不住笑出声,半天憋出句,“你大哥,挺有远见啊。”半晌他笑得差不多,抬头看向蒙毅,“那你平日里俸禄呢?不会和你大哥样吧?”
蒙毅捏着笔,静静看会儿余子式,随即他将笔放下,“三年前伤胡亥殿下,被陛下罚三年俸禄。”
余子式猛地想起还有这茬。也是,当年那比武场那风波闹挺大,他记得蒙毅是被罚三年俸禄。都说到这儿,余子式顺口就接句,“你把人伤成那样,罚你三年俸禄也算轻。”他记得胡亥当时是从马上被掀下来,浑身多处骨折,那身血他想想还是觉得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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