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际点。”余子式嘴角微微抽,抬头扫眼张良那副假惺惺嘴脸。真当他不知道张良驯服这群山匪用计杀多少人呢,搁这儿跟他装什傻子?这帮人要是能驯服早驯服,入山狼,还指望教他们回羊圈日日吃素?在张良之前,来洛阳做生意商户,过路行人难民,城外山脚村落村民,多少人死在这群山匪手上?
“全杀?”张良看着余子式脸色,犹豫着建议道。
余子式言不发,就这静静地看着张良,后者轻轻笑起来,“玩笑话,玩笑话,大人别当真。”他随意地拨下又偏到眼前碎发,漫不经心道:“听说秦国大西北边防薄弱,时常有胡戎侵扰?”
“指望他们打仗,担心大秦军营*细遍地走。”余子式微笑道。
“西北边防弱,你们为什不造堵城墙?”张良颇为真诚道:“造墙将胡人都拦在西北,他们不就进不来,若是让山匪修筑多年城墙,日日与秦军待会儿吃睡,夜夜提防胡人屠杀,与秦军同心数年,也差不多该归顺吧?”
”
“为何当山匪?”
“世上哪有这多为何。”张良漫不经心地支起下巴看着余子式,反问道:“那大人你又是为什当官?”
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余子式面不改色,“该你。”
张良眼中瞬间深邃起来,有如沉没万千星辰,他望着余子式,点点上扬唇角,轻轻地笑起来,“大人,这世道当官志向缘由各异,但是当山匪却只能有个缘由。”他望着余子式淡淡道:“活不下去。”
余子式终于顿会儿,抬头看向张良,他轻轻笑起来,“想法不错。”
事到如今,这群山匪除死也其实也就剩流放这条活路,不过是如何该如何流放罢。
讲完山匪事儿,余子式终于打算说点
余子式想起隔壁关押着群山匪头子,若有所思地看眼张良。
“不过大人志向也是值得钦佩,这年头有这份心确实是难得。”张良眯眼叹道,“为万世开太平,多丽志向。”
余子式心道你做梦去吧,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万世太平,哪有这好事儿?想着他不动声色地随手理下袖子,低头掩去眼底片清清冷冷淡漠,都是读书人,给个面子,该装还是要装下。
“说来,”余子式忽然抬头看向张良,“你觉得这群山匪余孽该怎处理?”
“圣人有言,人性本善,山匪也是人,大人用恩德去教化他们,他们自然是顺而归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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