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利落地从床上起来,捞过外衫就套在身上,回头却看见胡亥也从床上下来,“你干什?”
“先生,你说写什,帮你写吧。”胡亥说着直接转身去拿笔墨,根本没给余子式说话机会。
余子式本想说不用,转念又想,他愿意写就写吧,他只要别作妖就成。胡亥很快拿竹简与笔墨,转身就端端正正坐在案前,他扫眼旁徐福来信,眸光淡漠。
那书信字体他太熟悉。当年在府库里,他替余子式抄秦律,书简上这字体随处可见。
余子式见胡亥动作还挺利落,心里不由得怔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看着少年执笔从容样子,他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。
亥连话都说不完整。
余子式其实很想告诉胡亥,他压根就是夜没睡,刚上床闭着眼躺会儿,就听见有人偷偷摸摸翻窗户声响,胡亥走近时候,他抬手袖中匕首直接就能划开他咽喉。
他是在闻到少年身上味道那瞬间硬生生忍住。
“胡亥你干什?”余子式淡漠问道。
“先生,睡不着。”胡亥在瞬慌乱之后反而镇定下来。反正他做也做,这事儿他也不是第次干,含混不过去就索性不遮遮掩掩。他伸手按上余子式肩,直接掀开被子就窝进去。
“先生,要写什?”胡亥执笔,抬头望向半天没开口余子式。
余子式这才回过神来,拂袖在胡亥对面坐下,想会儿,他对着胡亥道:“你就这写……”
余子式拿起那封徐福书信,扫眼后就放下,他洋洋洒洒说大段,其实无非就对徐福说句话:本官对你悲惨遭遇甚是同情,请你务必坚强地活下去。
片刻后,余子式问道:“写完吗?”
胡亥点点头,将墨迹未干书信递给余子式,余子式扫眼,确是字句都按
余子式还未反应过来,胡亥已经圈住他腰,窝在他怀中不动。他皱下眉,低喝道:“起来!”
胡亥却是没动静,余子式低头看眼紧紧缠着自己少年,伸手去扯他衣领,“胡亥,你起来!”扯半天扯不动,余子式沉默会儿,心里掂量下动手胜算,终于平静道:“你放起来,还有事,你想睡就自己再睡会儿。”
“什事?”胡亥抬头看向余子式。
余子式脑子里极快地思索阵,淡漠道:“昨夜徐福那回信还没写。”
胡亥闻声眼底忽然闪过道极锐暗芒,他垂眸极好地掩饰过去,随即他松开余子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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