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福看向东方天空,缓缓字句坚定道:“赵高,要从率船舰从琅邪出海,路北渡,过三川,东行海上,横行万里。”
余子式喝着水,手中杯子倏然顿。他抬头看向徐福,许久才问句,“你确定?”
徐福想会儿,忽然问道:“赵高你懂星象吗?变幻星图,北斗紫微,每个阴阳师都要学东西,你知道吗?”他看向余子式。
余子式摇下头,“知道,不懂。”
“自幼学星象,学十多年,直觉得无趣。直到前两天吧,上苑来个十多岁孩子,平日里也就是跟在几位方士身后做些杂活,像是烧火扫地之类,那日他将朱砂弄洒毁炉子丹药,窝在丹房台阶下哭,恰好路过,见他哭得厉害就安慰他两句,又想着干脆哄哄他,于是随手给他在地上画张星图,没想到那孩子眼睛下子就亮。”
没想到,混下去也不容易啊,到最后连父亲都不如,他好歹临死前还有间茅屋,而什大半辈子都没混上。蒙、骗、偷、抢,哪样没做过?当年经过山头还差点入草莽当山匪,为入赘吃口饭,人两百多斤女儿说娶就娶。”
余子式听到这句终于睁大眼看向徐福。
“你看着干嘛?要给你饿上四天你也娶!”徐福瞪眼余子式,接着道:“原以为这辈子就该这混,不曾想咸阳城下揭王诏,乌鸡扑腾两下还真装成凤凰,荣华有,富贵有,除个李斯,日子过得其实还算舒坦,至少不愁吃穿。”
“所以你跑什?”余子式问句,“还有你想跑哪儿去?”
徐福似乎想起什,眼中点点浮现出光辉,“赵高,你见过汪洋大海吗?”
徐福沉默会儿,“忽然就记起来,父亲他当年为什会教那些所谓堪舆阴阳。”他轻声道:“五六岁那年,夏天晚上,他抱着在桂树下乘凉,随手给画张星图,问是不是很喜欢。他画得真是漂亮,银钩星斗
余子式摇下头,对自己没有见识很坦诚,“没见过。”
徐福轻声道:“以前也没见过,可是他说他见过,以前从不信他,也不信什海潮明月,什人间盛景。”
余子式看着徐福眼神,想会儿问道:“你父亲?”
徐福摸下鼻子,吸吸,忽然笑道:“你有句话说不对,不是想跑,而是不想跑。”跑大半辈子,为荣华富贵奔走生,他倦,他也终于相信那人没有蒙他。
海潮明月,确是当之无愧人间盛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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