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吧。”冯劫也不想多为难余子式，算是给他留点最后
颜面。始皇已经下令坑杀
方士百余人，剩下还在严审，此事动静极大，帝王这
次是真震怒。
进掖庭，无论是王侯还是将相，就没几个完完整整出来。在冯劫眼里，这位大秦所谓重臣，那是已经废。
掖庭。
又见曹无臣，故人见面，余子式看着曹大人朝他微笑着打个招呼，面上倒是还算客气。
余子式站在牢门口，想起曹无臣刑讯手段，忍不住多打量两眼他。双眼微眯曹大人衣冠楚楚地立在旁，那叫个文质彬彬。那样子看得余子式难得有些没底。往先见识过次曹无臣审讯，当时就觉得，与其落在曹无臣手上，不如尽快自尽来得痛快。这根本不是抗不扛得住事儿，铁打人，曹大人都能给弄回炉重铸啊。
三日后。
门被推开那瞬间，余子式就知道自己这次栽。
来人不是蒙毅，而是面带犹豫冯劫。
余子式看他会儿，忽然笑下，“所以，冯大人，
是要去哪儿？”
冯劫似乎有些欲言又止，身后有人捧着东西上前，他忽然摆手，“算。”他看向余子式，“赵大人，你与父亲同僚十多年，就不上枷镣，请吧。”
曹无臣见余子式盯着自己半天没动，疑惑地提醒声，“赵大人？”
余子式收回视线走进去，他觉得郑彬动作最好快些，机关算尽辈子，要是落个不堪刑讯,bao死掖庭下场，那他也太冤。
这边曹无臣眼见着余子式走进去，他心中也是犯难啊，这掖庭平日里倒是他说算，可这事儿还真没他说话地方，此案有大秦御史大夫冯劫与上卿蒙毅主审，廷尉李斯监审，御史丞那群人陪同审议，这要是上面人真想泼脏水搞刑讯逼供，他个掖庭主事可没什
办法。但是话说回来，余子式要是真死在他地盘上，他觉得自己迟早也够呛。这事儿不好办呀。
叹口气，他扭头看向旁狱卒，轻声吩咐道：“他要什能给尽量都给他。”
“是。”
“能问句出什事吗？”
冯劫沉默会儿，平静道：“几位术士在咸阳城中谤议陛下，风声入耳，陛下震怒，下令彻查东渡求仙事宜。”他顿会儿，“此事似乎与大人有些干系。”
余子式极轻地皱下眉，他看向冯劫，“还有呢？”
冯劫这回沉默更久，最后终于在余子式视线下轻叹声，“大人昔年在阳翟，与燕太子丹似乎有过段交情。”
余子式彻底无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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