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帐被下子掀开,走出来两人,其中人披着件厚实披风,头上戴着只宽松兜帽遮住大半张脸。另人走在他旁边,伸手不时替他轻拽两下帽子,“好端端怎得风寒?没事吧?”
“秋冬换季感染风寒挺正常,过两日自然就好。”余子式低低咳嗽声,清下嗓子,“说来好像有些日子没见过张良他们。”
“屯粮草去。”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,军队看样子该有动作。蒙毅看眼阳光下余子式没什血色脸,院子里仅有他们两人,余子式难得能慵懒地靠着廊柱晒会儿太阳,兜帽下是漂亮下巴与莹白脖颈,肤色有些苍白,浑身萦着若有如无病气。
蒙毅看会儿,忽然开口道:“走,出去走走。”他伸手就拽过余子式往外走,“去城中找个大夫抓两副药。
忽然浑身颤抖不止,猛地痛哭出声,“秦二世死,大秦就没人当皇帝,那个赵高立秦王子婴……”脖颈上剑忽然压压,他猛地张口道:“秦王把传国玉玺给那个西楚叛军头子,大秦……大秦就亡。”
“三年?”胡亥扶着剑望着那吓得快胆裂盗墓贼,“丞相赵高呢?”
“赵……赵高?秦王登基,他就被秦王处极刑吊在东市给活剐,死快三年。”
胡亥手中湛卢狠狠抖,没有控制住力道竟是划伤那人脖颈,顿时整个墓室里全是那盗墓贼惊惶哀嚎声。胡亥抬脚利落地踹过去,那人撞在地上,直接被踹昏。
胡亥站在墓室里,周围点着圈圈烛火,他脸上烛光明灭跳跃,阴冷渗人。
“极刑,死。”他念遍,手颤得太厉害,他没能握住手中剑。湛卢当声砸在地上,他像是忽然被声响惊起样低头看去,眼前大片翻滚开来黑色。
三年又四个月,三个寒暑,场春,半场夏。
埋在墓室里这些年,许久没见过光,再次站在暖阳中,年轻大秦旧主伸手遮下眼,背后长剑锁在漆黑剑鞘里,全然看不出丝湛卢国器气质。他个人在原地站会儿,转身往外走。
赵高是逆臣,不留墓与碑,他在这世上留下过痕迹,不过他人嘴里两句感慨咒骂,那些百姓并不是真清楚赵高做什,错什,他们也不识字不读书,只听人道赵高这人是乱臣贼子,是孽障,是豺狼,总之蒙头骂他就对,还有那个死于赵高之手,bao君也要捎带着骂,骂得越凶越好,不小心就顺楚汉大流。
而后又是五个月,转眼便是流火金秋,霜寒西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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