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朝夕也同时拿起笔，不去看最后那道试题，而是从头开始。
数学本身，还是数学。
仿佛冬日林中清澈
小溪，小溪中有灵活鱼儿在游动，她像机敏地猎手，伺机将鱼叉出。
d/a/c/b……
前面9道题目毫无障碍，而到第十
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分试卷，
叠考，叠答题纸，还有张鹅黄色草稿纸。
穿堂而过湖风将试卷吹得张张翻起，有两张飘到地上，教室里发出阵低吸气似地惊呼，老师赶忙压好桌上那些，低头去捡。
也就这
来回工夫，时钟走到9点缺5分，铃声响起，该发卷
。
周围很安静，像空寂宇宙，又或者是冬天铺满积雪森林。张又张试卷传下，雪片般飞到每张课桌上。
她低头试试铅笔，笔头没有断裂，橡皮也在，没什问题，然后她才将试卷摊开。
都是装出来。
话题很快进行到讨论怎半夜去张叔平房间吓人，孩子们脸上写满幸福，明明前刻还在紧张害怕，后刻却恨不得故意考得差点，这样就能干坏事。
他们聊得兴起，以至于当林朝夕把铅笔、直尺橡皮放在课桌上，才发觉她不知不觉就坐进考场里，而大家好像还没有互相加个油什？总之和想象开考流程不样。
熟悉教室，熟悉湖风，电风扇在头顶哗啦啦转起，切焦虑烦躁被隔绝在外。
小高组45人被分坐在两个考场，她所在考场里没有同组成员，而章亮和她却恰好坐在同个考场对角线位置。
10道题，6道选择4道填空，晋杯赛标准试卷。
张叔平这次不再搞什奇怪考试流程或者猎奇题型，那是再正常不过奥数题，林朝夕道道题目看下去，有些吃惊。
难度分布均匀，考点明确，能很好区分出能力水平不同学生，简单题眼差不多能知道答案，而最难那道题，她时间也没有把握。
这是份非常扎实考卷，林朝夕心里暗暗评价。
考试铃响，二十个孩子齐齐举起铅笔，班级里很快响起沙沙动笔声，仿佛春蚕啃食桑叶。
她在看章亮时，章亮也在看她。
阴鸷小少年坐在后门阴影中，没有挑衅，虽然强行装出副你们输定冷酷模样，但他抿紧嘴角还是出卖他。
连章亮都在紧张。
林朝夕发现这点，她指指讲台上试卷，又指指自己，比个100分手势，随后冲章亮笑笑，回过头。
很奇怪，在那时刻，林朝夕既不觉得章亮可恨，又好像不再讨厌张叔平，仿佛没有任何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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