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难
。”老林不由得笑起来，眼角皱纹分外明显，“千禧难题嘛，凡人都能懂数学家
优越感哪里来？”
林朝夕：“……”
“放轻松点嘛。”老林说，“人生那
漫长，喜欢东西，都可以且行且追求，别把自己逼太紧。”
“您昨天好像不是这说？”
“毕竟昨天没瞬间把裴之那个题解出来，底气不足。
林朝夕听着听着，忽然抬头，看着父亲侧脸。
他两鬓有
点点白发，神情认真专注，正用通俗易懂语言，点点为她推开数学世界大门
多久没有这样时光？
林朝夕也不记得。
但她由衷感谢能重回过去机会，让切早已遗忘美妙回忆都再度清晰。
“这个不简单啊，裴之挺努力。”老林说。
林朝夕：“……”
“有什听不懂吗？”老林坐在小饭桌前，问。
林朝夕点点头，从旁边椅子上拿出笔记本，开始问问题。
“科普性质概念大概懂，但对这个问题数学定义还不够解。”
“别别。”老林赶紧挥手，“
不是这种人。”
林朝夕感受到嘲讽。
老林说完，自己都快笑死：“很狗血啊。”
林朝夕无奈：“更狗血是，从医院回来，去学校听个p/np问题讲座，翻译还是裴之……”
“造化弄人。”老林感慨。
夜风舒徐，老林讲很久，比起霍华德教授和裴之面向公众短暂科普讲座，老林讲法甚至更加深入浅出。他完全是信手拈来，也更针对她所不理解内容。每个概念，每个术语，被他解释起来，逐渐剥去艰涩外衣，而变得清晰明。
在老林解释过后，她能逐渐看清距离究竟有多远。
林朝夕甚至有那瞬间怀疑，老林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中也浸*许久，不然怎这清楚？
“感觉怎样？”老林最后问。
“还是很难。”林朝夕诚恳回答。
“哪里？”
“这里。”
林朝夕动动椅子，移到老林身边，她把笔记本摊开，手指指向打问号关键词。
“哦，这个啊，推销员问题，这个你知道吧……”
老林声音平缓，夜色舒缓怡人，明明只是顿晚饭，却变成学术答疑。
“是啊。”
说完那句“是啊”后，他们父女俩都沉默段时间。院外有蛙声和蝉鸣，院内却静悄悄。
林朝夕看着家里玻璃窗透出昏黄灯光，听到老林问：“讲座怎样？”
这才是老林。
“开始还能听懂，后来就完全听不懂。”林朝夕很认真地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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