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沉重,四肢发麻,五脏六腑绞成团,像是被冰冷石磨慢慢碾碎。
比起先前品尝过“担忧”,它要更压抑,更尖锐。钟成说胸腔内似乎有野兽爪子在乱刨乱抓,让人难以忍受。
不想留在这。
不想就这样结束。
他想见殷刃,他必须尽快确认殷刃状态,他在意得不得。
至于死亡本身,他不祈求死亡,但也不排斥它。
早死于他,只不过是寻常结局种……钟成说曾经是这样想。
可他现在有些烦躁。
钟成说指腹摩挲金属面,竭力维持着思维连续性。
他不知道殷刃会怎样。
思维几乎被撕为两半,半零零碎碎地坐着推理,半艰难地思考着殷刃可能反应。放在平时,这种思维强度对他来说是小菜碟。可是没有大脑状态下,他几乎要被双线思考压垮。
他连选择其都做不到,只能下意识考虑那个他更关注问题——
殷刃……
殷刃会生气吗?之前自己擅自行动,那人都气得够呛。现在自己“死”在他面前,他会不会更加生气?
殷刃会难过?那人在吻自己时候,动作是那样珍重。
……他想,他大概在“恐
这个念头出现,就在钟成说思维中萦绕不去。这份未知让他胸口格外沉重。钟成说从没想过,“在意到无法呼吸”会以物理形式在自个儿身上出现。
哒,哒,哒。他指尖轻轻敲过冰冷金属。
这里是个绝对密封狭窄空间,而他赤身露体、身躯残缺,还对四周环境无所知,基本没有逃离可能。
换以前,他会在这里安静地沉睡。是几十年后醒来,还是在昏迷中被处理,他不是特别介意,也没什特殊想法。
可是现在,旦想到“可能会封在这里几十年,直到真正死,他永远无法确认殷刃状态”,钟成说生出种全新感受。
自己却没能好好回应,钟成说模模糊糊地想。
……奇怪,他好像不该想这些,为什无法停止?
在钟成说曾经预想中,他确存在早早死亡可能。为此,钟成说做周密规划,如果他四十八小时没有更新定时,份赡养计划会自动发进熟人们邮箱。
他备用账户、语音材料库也会就此开放。他养父母年事已高,只需要点善意“出差”谎言,两位老人就能够怀抱希望、富裕地度过余生。
除此之外,钟成说几乎没有什需要处理事情。他想传下去信息,传下去也好,传不下去也罢。死后万事空,他对所谓“身后名”完全不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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