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若无震颤……脚步越来越近。他脖子顶上金属门猛地震动,金属仓被整个拉出去。气流拂过他胸口,好在金属仓内够冷,钟成说不至于再起层鸡皮疙瘩。
空气在震颤,来者似乎在说些什。冰冷湿润东西来回擦拭他身体,钟成说努力不去绷紧肌肉。他不确定继续装死是不是个好主意——万这群人决定把他分割储存,他就真没有半点希望。
得知道这个人在说什,但是他没有耳朵。
要是能像殷刃那样,在身体上随便长出想要器官该多好。钟成说突发奇想,他铆足力气,拼命想象自己后脑长出耳朵样子
这个可能性好点,可钟成说又尝到另种隐约恐惧。
他不想被那个人抛诸脑后。
恐惧就像周围低温,让他思维迟缓,关节发硬。钟成说只好点点适应这种全新感受,明明只是种新情绪,它却让他全身针扎似麻痒不适。
他身体不怎听使唤,可惜无法确定是“恐惧”副作用,还是“死亡”带来自然反应。
无法顺畅思考,钟成说只好翻着身子,努力保持身体灵活。
新生肉芽都没有。
那股新奇而陌生情绪时时刻刻包裹着钟成说。
他思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,时时刻刻往糟糕方向滑动。钟成说试图集中精力思考,可恼人情绪却搅得他不得安宁,动辄为他思考按下暂停键。
这就是“恐惧”吗?
翻到正面,他会想,殷刃近期状态直不算稳定。
保持运动总归不是坏事,可惜这里空间太小,做不俯卧撑。
喀哒。
就在钟成说试图开发新活动方式时,金属门处传来细微震动。
钟成说手心打滑,险些摔上金属壁,好在勉强撑住。不得不说,没头之后,身体重心不是太好掌握。
他蹬直双腿,摆好双臂,恢复副尸体模样。
如果受到这样刺激,那人会不会失控?名为“殷刃”凶煞万降世,现在海谷市是不是已经消失在朵翅膀形蘑菇云里?
太可怕。
翻到背面,他又想,也许他自己并没有那样重要。
殷刃活千四百年……三百六十年……不,百八十年。而他与那人不过同度过几个月时间,他顶多像粒落入滔滔江水石子,最多溅起点水花。也许那人很快就能从阴影里走出来,搬到符宅,继续过舒舒服服日子。
符宅可是有五星级饭馆退下来大厨,殷刃又是他们崇拜大天师钟异。只要瞒好凶煞身份,哪怕是邪物,殷刃得到待遇也差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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