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团马赛克中传出带有痰声
话语，那人声音很低，很难说是自言自语，还是与他们交谈。
“每次得到
快乐，你们总会追求更强烈刺激。你们对于快乐判断永远在变，
直在看着。以为，你们繁殖多，对而言是好事……”
“曾经，你们会因为简单实在小玩意儿高兴，之后是族群认同，再之后是更麻烦概念。最近，还有不少人使用各种化学品，妄图步到位……”
乐先生打开狭小办公室，将两人抱到墙边。他呵喽呵喽地喘息阵，只见两条间隙打开，识安通讯设备自行飞出两人口袋，被丢进间隙。
葛听听与黄今只是睁眼看着，手指都不动下，像是失灵魂木偶。
那样快乐。
就像泡在温暖甜蜜池水中，切烦忧与苦恼尽数化成齁嗓子蜂蜜。所有重量像是消失，他身体轻盈得如同只剩灵魂。无边欣悦里，黄今思维近乎停止转动。
他只觉得之前人生全是痛苦，这刻，他才真正意义上出生。
金钱诱惑，友情与恋慕带来喜悦……那些不过是痛苦中糖渣，在现下甜味中不值提。尝过这种滋味，死掉也甘愿。
无上喜悦，无上……
憔悴“校工”在两人面前蹲下，长长叹口气。乐先生伸出枯皱手，摸过葛听听略长黑发。
“曾经是队伍里‘牧师’，本来应该是队伍里‘牧师’。”
葛听听眨不眨眼睛里，乐先生忧伤地垂下眼去。
“是你们亲手把变成‘诅咒师’，这不能怪啊。”
“永别，小姑娘，小伙子。”
突然，那快乐消失无踪。
无比沉重人生迎头砸来，苦涩粘稠记忆再次将黄今包裹。他霎时间瘫软在地，险些顺着台阶滚下去。他想要动，脑子却像泡过麻.药。情绪大起大落之下，他连呼吸力气都快要失去。
黄今大大地瞪着眼睛，他视野里，葛听听同样瘫软在地，她口吐白沫，身体癫痫般抽搐。
而那团马赛克慢慢走近，抓住两人衣领，将他们往办公室方向拖去。
“人类是种很有意思生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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