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痛苦。
老人梦见连天炮火,流浪狗梦见挥舞刀光;孩子梦里追赶舍弃自己父母,青年梦中抱紧爱人尸体。大到流离失所,小到爱宠死去。漆黑情绪炖成锅粥,每个气泡破裂都是声悲鸣。
太欢喜。
病人梦见康复日,鸟儿梦见温暖南方;父母梦见自己逝去儿女,中年梦见脱离实际斑斓奇遇……又是无数满足纷至沓来。
犹如冰与火,两者交替折磨。情绪炸.弹个个在殷刃身上爆炸,炸得他体无完肤。
果然,她只是杞人忧天。世界还在正常运转,没有任何异样。
“感觉其实挺好。”
落座之后,孙栖安笑得温柔秀美,如既往。
“嗯,没再遇见什怪事,也没有看见异常手臂……要不,你们还是去问问别人吧?”
……
带着血管表盘中,形状漂亮拇指、中指和小指悠然转动。孙栖安抬头看看时间,就在此刻,她突然有种模糊异样感。
有什不对劲。
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?
算,难道天气这好。孙栖安拍拍隐隐作痛脑袋,心情很是舒畅。
等手指针走到八点五十,孙栖安整整衣领,踏出门外。
他在人世活数百年,在这里却像是个婴儿,被迫在个个年幼或苍老心灵中穿梭。数以千亿喜怒哀乐混乱而激烈,他即将被无数个心灵淹没碾碎。
要承受住这些,解法已有前例——要像千年前钟成说那样,抛弃切情感,要像千年后钟成说那样,用科学意志把自己防得固若金汤。
第二条路,他是走不,可是抛弃情感……
确,无法理解、不去在
此时此刻,鬼王大人还在“满足”体内受难。
要是彼岸有录像机,殷刃猜自己定很像被扔进碳酸饮料薄荷糖。他快被这些见鬼泡泡给活活凌迟致死。
问:寒天雪地,四面八方下刀子但又没法躲,该怎办?
答:抱头蹲地。
恢复意识后,殷刃非但没像戚辛所期望那样长高长大,他蜷得比受惊蚌壳还紧。可惜就算减少与气泡接触,那些疼痛还是漫无止境地袭来。
“识安询问。”她握紧双手,“得认真应对才行。”
“是啊。”母亲——她早已过世,真正母亲——臂膀环住她肩膀,在她耳边温声细语,“得认真应对才行。”
孙栖安熟练地扎好头发,抬头挺胸朝前走。而在她对面,李念身后跟着微微低头高梦羽,两方正好打个照面。
孙栖安眨眨眼。
李念肩头,也停着只漂亮臂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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