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昼在沙发上坐下来,宁纵没坐下来,看着他忽然说句:“你后天就要去试演第场戏,做好准备吗?”
林昼没说话,空气中传来声低低笑:“忘,你还没演过戏……”
这是在讽刺他?
林昼抬起头刚要反驳,这时,似有道阴影覆下来,不知何时,宁纵已经走到他身侧。
宁纵身子微微下压,黑眸直直盯着他,嗓音自上而下地传来:“倒是经验非常丰富。”
春去冬至,新绿换霜白,他离开时候是寒冬,回来时候依旧是凛冽冬天。
晃竟已过四年。
车子继续往前开,宁纵却闭上眼。切似乎都是记忆里熟稔模样,但有些事物却在无知无觉地变化。
比如他,和他。
彼时骄傲少年已经长大,而他也变得更加成熟。
显眼气质,已经有人看过来。
宁纵忽然开口:“他还要过会再回来,没开车,先跟你回去。”
“去哪?”林昼奇怪。
宁纵坦然地说出两个字:“你家。”
林昼也不想继续在这耽搁下去,他朝车子走过去,声音落下:“上车。”
他身子又向下倾几分,视线却瞬不瞬,他眉眼氤氲着冷月似光,吐出每个字都极慢,极缓。
“你开口求,你要就亲自教你。”
林昼怎可能会让宁纵教他,他立即拒绝:“开什玩笑,需要你教?现在要看光碟,劳烦您去其他房间,别在这里打扰。”
刚说完这句话,林昼就又闻到那冷冷涩涩柚木气息,像是在蛊惑,又像是在
又过会,车子停下,林昼家到。宁纵抬眼,天空彻底暗下来,入夜。
两人进电梯,依旧无话。电梯门打开,两人又往里走。林昼打开门,宁纵看过去,目光有些深。
是他印象中那个明亮宽敞房子。
他记得,走过段路,前面是个阳台,他知道那里日头很晒,坐在那里,影子映在地面上,会延伸成细细轮廓。
这时,林昼声音响起,打断宁纵思绪:“随便坐吧,反正这里你也挺熟。”
车子往前行驶,宁纵坐在副驾驶座上,他状似无意地问句:“你直都没搬家?”
“习惯住那,没必要搬。”
说完这句话,空气又安静下来。他们两人本就不熟,谁都没有继续开口意思。
宁纵往外淡淡瞥眼,黄昏下,巷角墙泛着又灰又白色调,被余晖割出方方斑驳影子。
墙角攀附绿色植株,像是不知疲倦样地往上延伸,任性又繁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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