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尹魔头拿得起放得下,不介意顶着假脸装孙子。眼看气氛和谐起来,时敬之突然凑近,在尹辞鬓边嗅嗅。
“这鸡杀得不怎样,血腥味冲鼻子。”他笑道,“做饭前涂点药,去去味儿吧。”
“赤勾教净损阴德,却不像陵教那样滥杀无辜。他们养杀手,黑白两路活都接,行事滑不丢手,很难钉死。”
时敬之严肃地继续:“……赤勾教虽然麻烦,不过宿执人挺厉害,很欣赏。”
尹辞和婆婆们好奇地竖起耳朵。
时敬之脸憧憬:“姐姐们,那宿执可是活到九十九!”
婆婆们手捏豆荚,悠然神往。
不全,同样没有半点内力。他活到近百岁,从未婚娶,鬼知道外头有没有子嗣。他没把扫骨剑法留给赤勾教,兴许是为传后人……
他这走神,连命都走丢。
那人捡起地上刀,仿其他杀手刀法,在他身上留几个足以致命伤。易容杀手软倒在地,喉咙里嗬嗬出声:“你可……姓宿……?”
“‘宿执’姓尹才对。”尹辞笑笑,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。“下辈子别学剑法,这不,沾晦气。”
确定易容杀手断气,尹辞将刀扔回原处,穿好衣衫——他杀得很小心,外衣上半个血点也无。
尹辞:“……”
他没好气地走进门:“小畜……师尊,回来。”
“好徒儿。”时敬之快乐地站起身。“为师谈好。接下来几天,们借住张婶家。”
张婶冲尹辞友好地招招手:“吃饴糖不?时郎,你这徒弟面相老实,怪像孙子。”
尹辞:“……”刚还说他缺大德。
……反正赤勾教追究下来,这笔账也会算到时敬之头上。
买好鸡鱼菜蔬,尹辞回到约定院落,随后凝固在门口。
时敬之摘傩面,露出那张狐狸脸,正蹲在群老妇之中剥豆。他和群婆婆有说有笑,生活气息险些把尹辞熏晕。
“陵教和赤勾教直不对付。陵教夺宝修墓,赤勾教专门盗墓,那叫个水火不容——”时敬之边剥豆子,边给婆婆们讲江湖轶事。“原先陵教强些,后来赤勾教出宿执,现在是赤勾教压陵教头。”
“摸金哟,那可缺大德。”婆婆们咧开缺牙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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