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肆抿抿嘴,岔开话题:“昨晚带引灯回家,棉姐送路,没敢回禁地。这不,桌上吃食全是她送……单说引灯在村边乱走,刚巧起夜,顺手送她回家。”
他绝口不提昨晚身法问题,看来是打定心思要糊弄过去。
闫清也没追问:“掌门,们接下来怎办?”
“至少白苇证明件事。禁地下面不简单,这里比们想象还糟。搞清真相前,谁也不要擅自行动。”
时敬之揉着遭大罪双腿,露出几分疲色。
尹辞甩走再次涌上睡意:“白兄出事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时敬之语气复杂,他张开手心,露出那相思豆。
相思豆并未散作灰烬。它仍是赤红颜色,却不复先前饱满,皱缩成半死不活小团。莫说时敬之,尹辞都不认得这种反应。
时敬之仍不死心,可他直等到东方正式发白。别说白苇,连苏肆都没回来。
再待下去,村民们就要外出活动。
畏缩。
这小子想必还有后手。与闫清失散那十年,绝不像他自己所说那样简单。
……可惜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,苏肆阅历不足以撑起这场戏。别说尹辞这个三百年份老妖怪,苏肆连长几岁时敬之都未必能骗过去。
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,师徒俩谁都不傻,不会在这敏感时期挑起内讧。
既然苏肆愿意演,他们也乐得配合——横竖大家都演习惯,至少苏肆对闫清珍重是真,不至于给他们使绊子。
尹辞晓得他
枯山派三人在屋檐上蹲整整宿。功夫再高也怕血流不畅,尹辞腿脚都有些酸麻,此刻只需根竹竿,就能把他们整排拨拉下来。
时掌门并不想被当成可疑分子。他带头撤退,唉声叹气地滚下房檐,动作略显狼狈,活脱脱个滑离双筷水饺。
三人灰溜溜回到住处,苏肆正在屋里等着,还特地备好早餐饭食。
见只有三个人影,他微微怔:“白苇死?”
“不知道。”时敬之懊丧地重复,把干瘪相思豆丢上桌子。
他们师徒间已经隔张窗户纸,就算枯山派四个人都裹成窗户纸灯笼,好像也不那打紧。
想到这,尹辞忍不住瞧向时敬之。
加上他这便宜师父,再勉强算上他自己,枯山派整整四个人,足有三位来路不明。仅剩个闫清底细清楚,只是看闫清那身份,还不如来路不明让人放心。
也不知道时掌门有没有找人算过命,他这八字问题必然很大。
就在黎明将至、计划即将告吹时刻,八字问题很大时敬之震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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