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只肥鸟在窗口站成排,齐齐歪头。
“——没——事——唉,算算。”时敬之颤颤悠悠剥下薄绢。看完信后,他没再调朱砂,而是蘸着血回起信来。
几条街外。
尹辞也在看鸟,看却不是麻雀,是送信用顶级灰鸽。
活这些年,尹辞在各个城市都存银钱,不愁租不起信鸽。靠着攒下身份,哪怕鬼皮衣损坏,打听江湖消息也是轻而易举。
“不怎办。”尹辞语气平淡,“只管照顾你。闫清那边有苏肆和白爷跟着。没出事,他们自己会回来,真出事,他俩也早凉。”
时敬之:“……”
时敬之:“阿辞,咱枯山派还是要讲点道义。”
尹辞头也不回:“既然师尊这说,待会儿去寻寻他们。”
到客栈,他把满身布条狐狸粽子往床上搁,不紧不慢地烧壶热糖水:“师尊,你自己再处理下伤口,去去就回。”
辞拭去时敬之胸口血迹,又细细看番,眉头拧得越来越紧。
半晌,他叹道:“……也没见过,但又觉得有些眼熟。”
“唔,生肝病人也会长蜘蛛痣,不过是红色,阿辞可能记错吧。”
“嗯。”尹辞收回视线,又裹起道刀口。
裹完师父,尹辞把满地尸体拖进废院,乱刀砍烂伤口,继而熟练地放把火。
时敬之绝不是简单药商之子。
孙怀瑾向来不惧官权,如今又日薄西山。孙老头当面对他说谎,只可能有个理由——时敬之此人,与孙怀瑾有着千丝万缕联系。
孙怀瑾年轻时没别毛病,就是好色,光儿女就有四五十个。现在他到当人曾祖辈年纪,后代怎说也够几百人。
死别太多次,尹辞很少对身边人投入太多感情,更别提关
“小心点。”
“是。”
等尹辞离开,时敬之慢悠悠地喝糖水,冰冷手脚勉强多些力气。他没有立刻上药,而是燃起药粉、召唤麻雀。
可能是他失联太久,这回麻雀口气飞来三只。
时敬之看眼血淋淋右臂,唉声叹气:“写东西也是麻烦……你们传回消息,就说没事。”
最后他将时敬之背,把见光而来更夫们甩在身后。
师徒两人头扎进暗巷。巷内阴暗却干净,头顶狭窄星空,血肉焦臭彻底散去,连带着伤口疼痛都淡几分。
“说起来,陵教既然发现咱俩,闫清和苏肆那边会不会也……?”时敬之伏在徒弟背上,边把玩白玉发带,边随口提问。
“十有八九。”
时敬之僵住:“那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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