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哒。
石头棋子从颤抖
手指间滚落，砸在地上。
下
刻，阎不渡喷出大口黑血。他整个人挣扎着歪倒在地，蜷缩成团。
方才那枚棋子浸入乌黑血泊，颜色又比其余棋子深
三分。
阎不渡那张妖艳面孔彻底扭曲。透过凌乱长发，他翻眼看着空石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怨毒委屈。他痛苦地抽搐着，污血从嘴角不住流下。
“山外残阵解八九成，山路已现。兴许到明日，
们不会再有交谈机会。贫僧想趁此机会解解惑，如此而已。”
最后局？
原来如此，这就是他们最后局。
个月轻松平和，终归是梦幻泡影。正如每日棋局千变万化，结局却从未改变。
阎不渡脸色微变，由怅然转为淡淡傲慢，傲慢又化作带有施舍意味怜悯。
下棋子：“那
施主成仙之后呢？”
“……怎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施主如今已是人上人，享尽人间富贵，又视芸芸众生如猪狗。那施主乘风登仙，打算换个怎样想法，又要换个怎样活法？”
阎不渡呼吸滞。
“金银满仓，恶名昭彰。众生愚钝，身边无人。施主成仙，只会让这境况更长久，恕贫僧看不出区别。”
空石起身：“施主，扶你换个地方——”
“滚！”阎不渡悲鸣道，指甲紧紧抠进地面，血肉模糊。“混账，你知不知道你……”
刚挤出几个字，更多黑血喷出来。
阎不渡抖得厉害，几乎没法正常说话。看这状况，比之前所有发作加起来还严重。
多日默契与和平碎裂地，阎不渡第次现出惊慌模样。他负面
静默炷香时间，他徐徐捏紧棋子，语气随意：“成神仙，首先要慢腾腾过日子。想做什做什，不再忧心那些乱七八糟狗屁事，也不用应付那些心口不两面人。”
“反正世间凡人，来来回回就那几张面具、几种反应。本座杀人也杀腻，不如捉个有趣神仙陪打发时间。天界那大，总有看不穿吧？到时自会逍遥自在，就……”
……就如同此时此刻。
阎不渡微微睁大眼睛。
空石见他话说半，没下文，只是温声提醒道：“施主，轮到你落子。”
“神仙不同凡人，怎可能没有区别。”
“那施主要舍弃凡尘，断绝七情六欲？”空石少见地笑起来，“施主舍得？”
阎不渡也少见地沉下脸：“当初谁说不会渡来着，空石，你这是什意思？”
“阿弥陀佛，贫僧好奇。”
“你也会好奇？难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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