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他,疯比死更容易,也更危险。
尹辞走到门口,停下脚步。
“事情要真到不可挽回地步,记得为造间上好地牢,以幕炎石封死四周。自此与众生隔绝,永不见天日……如此便好。”
觉非方丈哑然片刻,双手合十:“为‘
觉会拉下脸,刚想上前,便被觉非个手势止住。觉非方丈竖着只胖手,冲尹辞皱眉道:“施主为何不答老衲?”
尹辞站起身来,笑意不减:“因为答与不答,你们都会帮助时敬之。见尘寺高僧,绝不会以无辜性命来要挟他人。”
这与其说是以诚换诚,不如说是试探。试探他是否愿意顺着台阶下,用善意回报善意,只可惜……
“善意,只能到‘不说谎’这步。大师,未必能做到事,无法向你保证。”
尹辞走向房门,语气沉稳。
莽莽撞撞喊打喊杀。觉非甚至帮他找留下借口,不像要为难自己。
草率地放出敌意,反倒会败坏和尚们印象。
果然,觉非方丈摇摇头:“凡有魔相者,按理该入地牢,与众生隔绝。只是施主这心魔颇为古怪,老衲时看不好成因,不能妄下决断……唉,说来惭愧,老衲还是功夫不到家啊。”
觉非张圆脸,第次露出些许落魄。
“老衲看不透施主因果,只能以诚换诚,向施主讨个保证。”
晚。
觉非请求,到底是晚步。倘若时敬之是个无聊庸人,甚至只是初遇时样子,他都来得及抽身事外、冷静地履行承诺。
然而出世何难,入世何易。
那人生机燃烧得过于纯粹,又主动褪去层又层防备。除再次飞蛾扑火,他似乎别无选择。
二十四年前,自己被小哑巴留于世间,侥幸取得丝清明,却负那孩子。如今他又许下同个承诺,要是时敬之再在他面前“横死”回……
尹辞心下明:“怪不得拜帖事,方丈大师如此爽快。敢问大师要讨怎样保证?”
“空石师叔祖能让阎不渡负石剑上山,想必是功德圆满而圆寂,并非枉死。阎不渡杀人如麻,最后尚能放下执。施主还年轻,自有缘分因果,总不至于救无可救。”
“但老衲路看来,施主那丝尘缘,全系在时掌门身上。时掌门体况不佳,禁制又伤身。施主须得向老衲保证——若时掌门不幸横死,施主也要守住那线尘缘,切莫残害众生。”
说到后面,觉非方丈又往话语里加真气,字比字重。
尹辞微笑起来,笑意越来越浓。端是人如玉笑如兰,美则美矣,却美得有些扭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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