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也罢,横竖明日出门,还有大把时间思考。
尹辞刚走近,时敬之先动动鼻子。
嗅到熟悉气息,时敬之眼睛也懒得睁。他没出声,只是眉目微微舒展,脸上郁色散去些许。
尹辞刚在旁边坐下,时敬之便放松地倒过来,彻底陷入梦乡。
尹辞却睡不着。
眼下有空闲,他以为自己会去思考金火、视肉、或是“长命百岁”誓言。他以为自己会权衡利弊,准备明日和时敬之详谈。
想组织回答,此人又捻捻胡须,自言自语道:“算,反正和没关系。你想要挡灾符,明天和那小丫头起出去刨材料。”
尹辞麻木道:“多谢前辈,不过此事须得天知地知,你知知。”
陈千帆两眼瞪:“干嘛听你?”
尹辞从桌边拿个泥块,改改石板上句术法。他虽然不会施术,理论还是不输人,至少扎扎这老小子心是够。
陈千帆:“好,天知地知你知知……小子,你给回来,把这个术法改完!”
可他却少见心乱如麻。
【你是他什人?】
陈千帆那个无心问题,尹辞确实没能第时间想到答案。那他又要以个怎样立场,去干涉时敬之自己选择呢?
出世太久,尹辞早忘如何不那强势地控制他人。现今遇到个想小心对待,上百年经验全打水漂,他简直毫无头绪。
要命。
尹辞自然没拐回去,他愉快地把陈千帆咆哮甩在身后。
改日再帮他纠几个术法理论,也算还这份人情。
卫婆婆与施仲雨起睡,另给四个男人腾间里屋。她在地上铺厚而软妖皮,放四床被褥。
众人先是在梭子里僵日,又在雪原走大半天,大多精疲力尽。苏肆和闫清睡得叠做堆,白爷则占苏肆枕头,蔫头蔫脑地打盹。
连时敬之都没能等到尹辞——便宜师父倚在被褥边,就这样坐着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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