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闫清再开口时,话题跑到十万八千里外:“你不觉得他有点像尹前辈吗?”
“啊?”
“眼神。”闫清看惯自家鬼眼,对他人脸上不感兴趣。比起那对血红眼眸,他更在意眸子后东西。“最初遇到尹前辈时,他也给那种感觉——说不好,但看着死气沉沉,像是对什都不感兴趣。”
苏肆思考会儿,深以为然。枯山派师徒危险程度不相上下,可时掌门七情六欲点没落下,还能瞧出人味儿心思。尹辞更像潭染墨死水,鬼知道下头藏什。要说畏惧,苏肆骨子里还是更怕尹辞点。
也就是最近他们尹前辈不知受啥刺激,没那份暗沉,多几分活气。闫清明确提,苏肆才能将记忆对上号。
朱楼内火光摇曳,楼外阴风阵阵。纵雾山迷雾不散,栋灯火通明朱楼挤在山谷中,仿佛从哪里飘来蜃景。楼内带出尸臭酒香被风吹散,苏肆绷紧心弦好容易松点。
时敬之这个冒牌长老引人注目,好在没人关注下人们,他与闫清还能有幸出门放风。只不过除吸两口新鲜风,两人还有更重要事情做——沈朱留在朱楼外调查周遭情况,他们得与她交换讯息,省得事情败露,逃都不知道往哪儿逃。
按照约定,沈朱调查完毕,该在山谷入口附近候着。结果两人过入口处红灯笼,别说标记或讯号,附近连根麻雀毛都没有。
两位别无他法,只好先原地等待。
苏肆靠上石壁,望着片荒芜纵雾山,使劲吐口浊气:“都说魔教赤勾第陵教第二,两者势同水火。刚才瞧,都觉得赤勾有点冤枉。”
……但是阎争此人,死气沉沉?
在赤勾教时,苏肆解过点阎争事——阎争父母被太衡所杀,十四五岁时由柴衅带回陵教。他天分不低,就是鲜少现于人前,直乖乖任柴衅摆布。
但阎争好歹愿意做
陵教松松散散,只会吃阎不渡老本,家大业大时败不完。赤勾教同样没宿执,却严格治教,野心勃勃地路向上。两者能在江湖上扯个平手,无非陵教光脚不怕穿鞋,将“不要脸”这信条发扬到极致,不像赤勾教那般兼顾正邪两道风评。
苏肆先前只当乌血婆干讲对手坏话,现在回味起来,她说法倒也没错。
闫清心不在焉地唔声,有点走神。
“想啥呢三子?突然见到亲戚,反应不过来?”
那阎争同样长着双鬼眼,年纪不算太大,顶多比他们大个两岁。闫清这辈子除亲爹没见过别“亲人”,时恍惚也不出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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