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尹辞忍不住手指上移。他先是理理时敬之鬓发,以指尖揉揉那人耳垂。
柔软滚烫,手感极佳。
时敬之还有些愣神,反应比平时要慢半拍。他双眼黏在面前人身上,鼻端还弥漫着熟悉清苦味道。欲子重欲,历年来粗茶淡饭,身周人情只冷不暖,何时受过这等刺激。
尹辞直在他身边,两人亲厚。如今态度没来得及改,只是关系变,股子极猛烈热意自心底而起,他整颗心都鼓胀起来——先前他只当世间情缘如流水,只要找对法子,尽能支配。谁知他这条河看着风平浪静,他杵进去,底下暗流差点把他卷飞。
尹辞捏完时敬之耳朵,只手顺着他脊背而下。套动作半安抚半亲近,尽管没有狎昵之意,带起热浪又重几分。时敬之原本想无数甜言蜜语,这会儿句也倒不出来,只好用鼻尖碰碰尹辞鼻尖。
先是发现棋盘玉眼、察觉诡谲真身,结果拐到情思初定,这半日实在是过于跌宕起伏。
时敬之再次挂在尹辞身上,以身作则地表示那骇人“真身”很是无所谓。此回尹辞没撕下他,脚踏空感觉渐渐被体温化去。
时敬之将他从悬崖边拉回,这是第二次。
不过这次方式有效归有效,着实让尹辞有点……料想不到。
他颗心百感交集,刚才事态混乱,时敬之要是表现得犹疑不定,状况未必能稳住。现今时敬之紧张姑且不紧张,但似乎是回过味儿来,又要像以往那样钻地。
随后他将面前人紧紧拥住,鼻子埋进尹辞颈窝,脸侧紧紧挨上尹辞脖颈。温热肌肤紧紧相贴,他半点也舍不得放开。
那欲求涡旋不再横冲直撞,恨不得在地上来回打滚。贯穿生饥饿就此满足,狂喜之情浸透四肢百骸。纵然有千般欲求盘旋不散,也统统成入不得眼云烟。
原来人还可以如此开心。
“回去吧。”尹辞笑道,“引仙会之事,不
……有些可爱。
尹辞曾以为师徒就够,搭档也不错,随波逐流便好。只是他们同时游走于深渊边沿,你进退,你拉扯。如此牵扯不清,万般思虑与孤寂,最终通向同个支点。
茫茫思绪归于人,那人偏偏又能撑起他身边诸多荒谬。长生之路继续下去,也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时敬之。
哪怕只是瞬灿烂烟火。
怪物又如何?他连天命都要反抗,再顾虑些天道世俗,未免有些小气。既然时掌门夸下海口,要与妖邪结连理,他也可以身体力行地告诉此人什叫“请神容易送神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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