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还没说完,突然阵天旋地转。古籍哗啦啦乱飞,时掌门辛辛苦苦垒起来药窝毁于旦,连药到病除旗都险些折。
“没有来人气息,是马车绊子。”尹辞护住时敬之后颈,语气森冷。“沙匪手段。”
时敬之下意识将旗横在两人身前,闻言才收起:“……沙匪都劫到这啦?”
孙怀瑾此人滑溜得像条泥鳅,能将孙家生意做这样大,势必黑白两道都有打点。如今他商车都能被劫,沙阜附近是真乱。
“前些日子陵教鲍长老被杀,他沙阜分坛没首领,乱点也正常。”尹辞低声道,“他分坛里有不少借东风沙匪,未必敬仰阎家血脉。”
些不痛不痒边境摩擦给练手。出宫前,大允每仗都要参谋……说半个是为师谦虚,懂不懂?”
毕竟他还是此人手下败将,实在放不开吹。
“今上对‘欲子’利用还挺全面。”
“可不是吗……等等,别转话题。”
尹辞没再藏私:“是有个幻想与孙妄有关,但史上无名,所记府邸也不存在。也可能是他哪个手下,才生出这样真切幻想。”
鲍祖死,沙匪们懒得去纵雾山向阎争表忠心,就地树倒猢狲散。原本鲍祖伙由赤勾教隐隐压制,现在赤勾教自顾不暇,这群匪徒是劫得潇洒、闹得自由。
孙家马夫受过训练,非但不恼,反而笑嘻嘻地送上银钱。谁知这群沙匪不买账,几个车夫还没反应过来,脑袋便落地。
“药里有人!”几人扯着嗓子高喊。
闫清已经竖起布包慈悲剑,挡在沈朱身前。苏肆也拔剔肉刀,双多情柳叶眼扫来扫去。托时掌门中道崩殂草窝所赐,枯山派师徒被药盖着,反而看起戏来。
这俩下人经过纵雾山遭,要是几个沙匪
时敬之静静地看尹辞会儿,出乎尹辞意料,时敬之并未追问下去。他安静地瞧会儿尹辞双眼,突然吻吻尹辞颈侧。
“嗯,等咱们查出引仙会手脚,早晚能知道。”时敬之下巴搁上尹辞肩膀,语气平缓而理所当然。
尹辞腔子解释给他堵个正着,他原以为时敬之会刨根究底。谁知时掌门在他身上倚会儿,又个猛子扎进书海,哗哗翻起书页。
孙怀瑾手眼通天。路上各式关卡,他们从未被官家发现,更别说来往江湖人士。除车厢狭小,擦身休憩稍有不变,尹辞从未这样舒坦过。
离沙阜还有半日路程,时敬之最后本书翻完。他黏回徒弟身上,兴致勃勃道:“阿辞,沙阜姑且算你地盘儿。实在不行,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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