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承安是初代国师大名,出于对引仙会膈应之心,时掌门不打算跟着叫什“圣人”。
院子里臭气喧闹不断,吵得人睡不着。周围都是眼,时敬之不好与徒弟太亲密,他索性和尹辞聊起花惊春来。
作为招揽花家人,“宿执”自然知道得多些——花家擅长制造探墓器具,种种技巧只传家里人。花惊春在教内掌管器具修复与造物,吃就是这手本事。
……但在初代国师手底偷东西,花家祖宗这手可谓出神入化。怪不得“宿执”要将花家人拉入麾下,时敬之接连抽好几口冷气。
尹辞见怪不怪:“确实是从眼皮下偷。据说花家先祖混进建阵苦力,趁大禁制‘醒阵’,从阵里偷几大桶水银。花家做隔毒口衔、隔水袋,如今赤勾还在用。”
衡驻马点人通消息,老早就离店,身边没外人瞧着,许璟明自在得很。
个时辰没过,他便搭上店内年轻丫头,口头阵东拉西扯。许璟明身衣服衣料精贵、绣工高超,搭眼瞧就不是凡人。丫头乐意多赚几个赏钱,配合得很。
“奶说,这沙风是点点变厉害。这儿早先是大集,现在来人越来越少咯,这店赚不到钱。”
丫头给许璟明斟酒,口官话带着沙阜味儿。
“爷,瞧瞧这屋里头装饰,好看不?奶那辈儿还镀着金箔箔,现在全给刮。这沙风再烈下去,家就搬回沙阜去。”
说罢他颇为可惜地叹口气。
“醒阵之时,四周俱是水银毒气。周遭寸草不生,别说人,连只虫蚁都没有。那花家祖宗手段,连都有几分好奇。”
时敬之靠在尹辞身边,轻声哼两声。这日跌宕起伏,他本就疲累。尹辞嗓音温润好听,他声音和气息似是把周遭污气浊音隔绝。时掌门听着百年前传说,终于有些睡意。
察觉到时敬之脑袋晃动,尹辞干脆将他往肩膀上按,声音也轻不少:“睡吧。”
“再说些什,随便什。”时敬之咕哝道,“只要你在说话,就听不见吵闹声。
许璟明扇子在掌心敲,现学现卖:“这阵是圣人以秘法设下,会出这等事?”
“怎能不会出,肯定是赤勾到处乱挖,把阵法挖坏。”那丫头看四下无人,脸高深道。“还听人说过,早先圣人在这设阵,就有摸金刮场偷东西呢。”
许璟明不以为意,大允这样传闻没有千也有八百:“嗯嗯,能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偷,有本事。”
同时间,沙阜附近。
时敬之:“……从贺承安眼皮子底下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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