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回头看,‘不择手段地活’更像偷懒。身边人尽是物件,利用所有可利用之事。如此不许思考太多,只是到头来孑然身——若不是阿辞回莲山拉入世,北地支持帮助施仲雨。近几日机缘,定会错过。”
尹辞颈边阵细密刺痛,这小子也不知生哪门子气,又咬他口。
“就像阿辞,成天惦记着靠‘不死不灭’偷懒,便不会再进步。”
尹辞怔。
自从纵雾山上,他顺手使出那套新
“自然不愿。”
“亦如此。”时敬之鼻子埋进他脖颈,深吸口气。
这不样,尹辞心想。瓷器上只要有裂纹,再多几条也不妨事——经验多,耐性便更强,再吃点苦头也正常。时敬之还不到三十岁,没受过世间万般苦楚,最好离死亡尽可能远些。
可他拿不准时敬之是否发现挡灾符,这席话卡在他喉咙里,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
“你终归不同。”
睁开眼。
这睁眼,便瞧见面色异常时敬之。尹辞瞬间警惕起来,要不是时敬之抱他抱得紧,他险些伸手抽剑,对付不存在“敌袭”。
时敬之用内力,尹辞被禁锢在他怀里,终于醒个彻底。
“……放开,替你把个脉。”尹辞焦急道,“哪里不舒服?”
“无事,只是做噩梦。”时敬之双目湿润,幽幽叹息。此情此景配着这月光柴房,场面陡然多几分志怪故事味道。”
听到这话,时敬之在他颈窝里叹口气:“是吗?却认为你有些像。先前坚信只要保住命,付出什代价都值得。阿辞则是只要达到目,遍遍牺牲自己也无妨。”
“……”
“现今在有你,要思虑事情凭空多数倍。不止要活下去,还要尽力保全自己,学着与更多人相处,还要精心讨你喜欢。”
“听着挺麻烦。”尹辞短促地笑笑。
时敬之不满地咬口他脖子。
尹辞晓得此人路数。时敬之就算做被恶鬼生撕噩梦,也不会这样小题大做地示弱。他总觉得周遭有股子阴谋气息。
尹辞:“明日就离村,今天先睡吧。”
果然,时敬之把他搂得更紧:“梦见你为而死。死状惨烈非常,看得难过极。”
两人贴得极近,时敬之胸口平安符存在感分外强烈。尹辞被那玩意儿硌得心虚,草草应对道:“死也能活回来,莫难过。”
时敬之偏偏还把他往那平安符上按:“可颗心还在慌……若是被碎尸万段后也能起死回生,阿辞就愿意看受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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