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怀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,面相上与闫清、苏肆是辈人。然而花惊春开口便是“几十年不见”,此人分明是根刷过漆老黄瓜——既然驻颜,便是饮过仙酒。既然饮仙酒,那更是与引仙会脱不干系。
思及此处,尹辞试图与时敬之眼神交流番。谁知时掌门正脸悠然地瞧着那幅“宿执”画像,表情欣赏有加。
尹辞:“……”
时敬之无视满院子紧张气氛,把旁坐着太衡派、阅水阁全当成空气。他径自挨近花惊春,伸手扯扯她袖子。可怜花护法还脸凛冽慷慨就义之色,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你做什?”
“事态有变——”
那最可能存有乌疏软甲,只有惯常盗墓赤勾。
沈朱按下回忆,猛地吐口气,闭上双眼。她再睁开眼睛,那些咒文早已被她排好,就此破除。
“爹、娘。”她无声地嚅动嘴唇,“让女儿看眼乌疏软甲吧,女儿定会解开切,将二位带离枉死城。”
此时此刻,赤勾那边喧闹又转回静寂。
花惊春带着行人冲进院落,眼便看到台上冷笑吴怀。吴怀紧握“扫骨剑”剑柄,自上而下俯视着花惊春。
花惊春看也没看他:“事态有变,你们先走就是。这是赤勾内部纷争,你们没必要陪葬。”
“不是,事态有变,报酬得加点儿。”傩面之后,时掌门眯起狐狸眼,语调甚至露出几分柔软来。“花姐姐,还想要宿教主画像。你若答应,帮你们把吴怀拿下。”
花惊春正等着此人狮子大开口,结果被这条件惊得卡壳。她终于将目光从吴怀身上收回来,看疯子似看时敬之。
“那画像虽是古物,但只是仪式用,换不多少钱。你究竟……”
“见钟情。”时敬之特地瞧眼尹辞,转头又笑眯眯道。“你愿还是不愿?”
“果然是你。”他握剑手紧紧,“花护法,给过你次机会。”
花惊春目光扫过粉碎地杯盏,心中有数。她面色未见波澜,极为坦然地看向吴怀:“人都到这,你还在那放什废屁。”
她特地动动那条伤腿,语气愈发狠戾:“你管这叫‘给过次机会’,倒想给你这样机会。怀哥,几十年不见,你这人当真烂到骨子里。”
“瓮中之鳖罢,随你怎叫。”吴怀任凭花惊春谩骂,兀自岿然不动道。
尹辞轻啧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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