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大多是得资格门派,自不会公然对时掌门出手。只不过凑近看,时敬之状况比传言中还要恶劣许多。今日明明温度正好,时掌门却牙关紧咬,额头上冒着层冷汗。他时不时扯扯徒弟袖子,叫徒弟附耳过去,再气若游丝地嘟囔几声。
他们要知道谈话内容,八成会骂得更大声些。
“再把推近些……对对对,哎呦喂,刚才差点失误。距离太远,术法着实不好使。子逐,你确定每片绢片都换过?”
“你还是集中施术吧,知行人都僵。人家小师父等你呢,赶紧把合适名字递上去。待会儿还得抽空调包回来。”
金玉帮对绢片看管颇为严格,武功强悍如尹辞,也在调包上多花不少
“说不准是那时敬之蒙骗他们,专挑无辜人上台。”
……
然而人们没能议论几句,心思就被下位吸走——
“阳沙派——施仲雨施掌门——”
“过!”
晓得自己该做些什。然而就在下刻,四下喧哗声潮水般回归。他活像从水底浮出,人世声音再次灌入双耳。
“过!”金玉帮帮主高声道。
闫清直到戴好木镯,也没想通方才关窍。那兴许与慈悲剑相同,携什识人术法……罢,没丢人就好。
见闫清脸怔愣地走去台下,苏肆笑得眼睛都弯起来——他这友人佛心阵也闯,慈悲剑也拿。要是被区区“问罪镜”拿下,那才是真笑话。
他反而更担心那个不怎像好东西尹前辈。
“阳沙派——大弟子马十里——”
“心术不正,落!”
施仲雨完全不理会骂骂咧咧马十里。她转过头,望向不远处曲断云,目光锐利如剑。后者正大光明地回望,不见半点愧疚或退缩。
分完代表资格木镯,接着到排战环节。为表公正,金玉帮帮主特地唤见尘寺知行和尚上台,挨个抽取绢片。
不远处,尹辞把坐着木椅时敬之推到擂台附近。这会儿资格已定,几个门派退到观战位置,空位多不少。
闫清下台没多久,尹辞姗姗来迟。他面皮比闫清还厚三分,在众骂声中泰然自若。出乎苏肆意料,尹辞毫不犹豫地摸上镜子,动作相当果决。
这回轮到金玉帮帮主疑惑。他愣好会儿,才犹疑地喊声“过”,嗓门都比先前小上些许。
听到这个结果,台下谴责大半成震惊。
“下人也就算,枯山大弟子也能过?”
“问罪镜问是罪业,要是问心无愧……若、若是思绪异于常人,也能自认无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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