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直指地面，没头没脑地接道。
“你率先提出此事，他曲断云只需和个稀泥便好，方便得很。”
周长老噎住，半晌才出声：“仲雨，这不像你。你先前没这
……”
“没这阴暗多疑？”施仲雨语带自嘲。“
们相识已久，看
“想先让枯山派与见尘寺对峙，没成。明日是闫清与曲断云
比试……现在晓得你为什护着枯山派
，不说别，下人教得还成。”
“周长老也觉得枯山派可信？”
“可信？光是跟下人打
场，天晓得他们可不可信。”
周长老语气又严肃起来。
“阎家血脉就是阎家血脉，不得放任。只是觉得，那小子生在阎家算他倒霉，没心思专门针对他。提前对质，将此事定下，大家都省事。”
马十里出身匪徒，就被关在隔壁。可比起骂骂咧咧马十里，施仲雨自在得多。她穿着比试时素雅衣衫，其上血迹格外刺目。
马十里嘴里脏话不停：“……打到被捉进来，偏偏还拉老子下水。现在打不到吧臭娘们，搞半天，你也就是好钱好名货色，装什清高！”
施仲雨不理会他，她将头上簪子拔下，兀自把玩。
此处原本只有潮湿土腥与霉味，随着阵脚步声，其中多些饭菜香。施仲雨止住动作，将簪子放入袖中。她抬眼看，正正看见提着食盒周长老。
食盒里是她爱吃蒸鸡肉与小米羹，还加些摊子上买羊肝毕罗。
“可惜时掌门不懂意思，要说嫉恶如仇，谁也不及曲断云那孩子。阎家小子落到掌门手里，免不要多吃些苦头——若是按照规矩处置，他身为下人，罪责不重，至少还能得几日安生。”
施仲雨筷子夹块蒸鸡肉，闷不做声地咀嚼。
“是看着你和曲断云长大，现在反倒是不懂你们心思……先前就跟断云说过，年纪大，性子急，不适合代表太衡出战。不如寻个好面貌出息后生，多给太衡挣点面子。结果他非要出战……唉，这事儿光荣是光荣……”
施仲雨筷子停停。
“因为只有周长老耿直单纯，又分外挂心门派小辈。这样人，才会不顾自己脸面，在输给枯山后立刻提出‘提前对质’事。”
“多谢周长老。”施仲雨行礼。“有金岚照顾饮食，这些……”
“那小子咋咋呼呼是假，循规蹈矩是真。有上头人盯着，怕是不敢给你太好东西。”
周长老面容略有些颓唐之意，他细细端详会儿施仲雨，这才叹口气。
“吃吧。”
“外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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