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尚在掌控之内。只要枯山派脱不掉全部恶名,决然不可能碰触武林盟主之位。自己从“天命”那里截取视肉计划,应当还能进行。
想到己身大义与理想,曲断云中气又足几分。
“如此种种,还请时掌门给出说法。”
曲断云这边慷慨激昂,那边时掌门掐准时机通咳嗽,嗷地呕口血。他将长发理顺,露出那张妖气十足面孔。只是时掌门这会儿脸搽白粉,嘴角挂血,看着柔弱不堪。那颇具侵略性妖气被病气化去,显得此人颇为无害。
“咳,曲掌门所言极是。”
利落转身,直接与那枯山派师徒面对面。他只手虚虚按住贯乌剑,周身气势隐隐散出。
“北地陈千帆案,纵雾山陵教案,赤勾教骚乱事,枯山派又要如何作答?”
“先不说北地陈千帆案……陵教毁灭、赤勾教骚乱,什时候成坏事?若在下没有记错,这可是名门正派武林大会。怎,曲掌门要为两大魔教击鼓鸣冤?”
尹辞微笑着回应道。
“纵雾山陵教案,死伤者不止魔教中人。诸多小门小派来不及撤出,死于邪阵之下。此事至今日还未查清,等要选出武林魁首,自是要弄个明白。”
时掌门以布巾揩血,答得不卑不亢,很是柔和。
“就算对面是魔教,这些事也得好好说清才行。不然让大家心存疑惑,怎当得稳盟主?”
说罢,时敬之咳嗽几声,以沾血布巾掩面。在仅有曲断云看到角度,他露出扭曲非常笑。此人明明坐于木椅之上,曲断云却隐约有种被俯视错觉。
觉会出场虽说意外,尚不能让曲断云自乱阵脚。此时此刻,脚踏空坠落感却猛地攫住他。
“不过这些事与魔教相关,还是叫当事人亲自说更可信些……阎教主,花护法,请吧。”
曲断云沉声道。
……这是真正较个高下时刻。时敬之先前被囚于深宫,外功惨不忍睹,更是不懂半点人情冷暖。此人出宫不足年,不可能掀起此等风浪。
他曲断云先天弱于欲子,却占尽地利人和,绝不可能败给此人。
“赤勾教教主更迭,本是赤勾教内部大事。等名门正派,自是要守江湖规矩。枯山派在众目睽睽之下,公然插手他教内务,实在不是正道所为。”
陵教总坛被灭,教主生死不明。动手喻自宽尸骨无存,自是死无对证。赤勾在先前骚乱中元气大伤,这会儿连后继者都没选明白。魔教不比见尘寺,哪怕得好处,也不会因为道义出声。这会儿赤勾自顾不暇,更不会蹚这片浑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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