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简单归简单,时敬之背后还是出层汗。方才那东西威压甚强,他手上要精密地操纵金火,面上还不能露出马脚,整个人险些哆嗦起来。
确定那根手指安然无恙,时敬之才松口气。他开心地抱住它,炫耀似挪到尹辞跟前:“
那东西不见半点不悦之色,反而甚是大度:“谨慎些是好事,自是不会催你。你要是墙头草似性子,这视肉也轮不到你来拿。要不是有阎不渡多疑坏事在前,这位故交插手在后,也不愿多生这般枝节。”
时敬之又看尹辞眼,终是顶着那刺目目光低下头,行礼:“恭送仙人。”
说罢,他手挥,刺目阳火朝那段手指冲去。登时片草地成焦黑灰堆,冒出滚滚烟气来。
那东西见状,似笑非笑地瞧向满面怒色尹辞。
“还望尹将军谨记大义,不要出尔反尔为好。”
得越发开朗和气。
“尹将军不过是心有不满,想要借你发泄……你可是后人,又有许栎血脉,他怎可能对你心无芥蒂?”
“你只是被此人利用罢。”
时敬之怔怔,脸上动摇之色明显至极。他挣扎片刻,当初气势早已熄大半。最末,他还是相对恭敬地开口:“你们将尹将军埋在大禁制之下,着实有些……”
“西北大禁制以他为基,三百年来防风固沙、抵御外灾,守方百姓安居乐业。尹将军自称可为万民而战,为大允而死。等只是让他求仁得仁,何错之有?”
说罢,它化作肉浆,缓缓消失在半空之中。除片焦黑之地,此处照旧是天朗气清,片春意盎然,只有微风吹过。
炷香过去,两人仍静立草丛之中。
“走?”时敬之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……走。”
听到这话,时敬之瞬间动弹起来。他冲去刚才烧黑草地,撸起袖子,三下五除二刨出那根手指——那手指本就轻盈,方才被热风炸,滚离原处,又紧接着被草灰烟气遮掩,看着仿佛被金火烧尽。
那东西目光平静无波,像是在说什理所当然事。
“再者,这也与你无关。欲子命数有限,现今还能保你不死。等天寿到,饶是也无可奈何……你是聪明人,晓得该如何抉择。”
时敬之看尹辞眼,眼中仍有迟疑。他眼见尹辞目光变冷,原地踌躇许久,还是没把话说死:“二位原是旧交,俱是身若神仙,又各执词。……须得回去,好好想过此事。”
说罢,时敬之张漂亮面孔有些扭曲。
“先前冲撞烈安侯,在下先道个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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