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匮府库原身是皇家守藏室,在先帝朝也算是辉煌时,后来新朝另外设“丽泽书院”,这金匮府库就被分出来,用以收纳书籍、旧物之类藏品。”其实就是个专门放杂物仓库,他没把最后半句说出来。
昏暗屋内,两个老吏正在下棋,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。李稚向他们打招呼,可那两人副老神在在样子,像是完全听不见他说话。
丁峤随口道:“他们就这样,你当他们是泥菩萨就好。”
李稚这才收回视线,他环顾圈,往上锁后院看眼。
“后院是收藏东西地方,咱们这儿书多,平日里忌讳明火,你小心着点。”
抬手就把他打发去守仓库。
李稚在错综复杂街巷里兜兜转转半天,终于在连片气派府衙后某个小角落里找到那个很不起眼金匮府库,他走上前去敲门,却发现门直接开。
院子中,个通吏打扮中年男人正翻着本册子,听见声音回过头来,“新来书吏?”
李稚点下头,抬起手向对方行礼,“李稚,京口云平人。”
名叫丁峤通吏打量他两眼,“早半年前就说让他们送点人过来,今日才算来个,进来吧!”他转过身时,李稚听见他低声嘟囔句,“这年纪也太小点。”
“好。”
丁峤把府库日常事务交代完,他放下手里册子回过头来,忽然换上副严肃表情。
“你是新吏,年纪又小,瞧着也是第次进京,所以要再同你多说两句,这些话比刚刚那些事都重要,你定要记在心里。”
李稚放下包袱,点头道:“您说。”
“你脚下这地方是盛京城,和别地不样,这儿
盛京官场有条不成文规矩,男子想做官年纪必须在二十以上,且越老越吃香。
这与梁朝隐士传统有关,在梁朝,年轻世家子想要做官,必须要先寄啸山林、钻研玄道、结交清流,当你成为个远近闻名隐士后,再由朝廷出面,郑重地请你出山入仕,若是能多请几次则更显得你身份尊贵,官职也会更高。
这也导致高门读书人大多不会直接做官,而是趁着年轻到处云游,或者说,玩个几年,大多数人真正开始做官都是在三四十岁。而这种风尚也自然而然带来种刻板印象,即少年是不适合做官吏,吊儿郎当不靠谱。
李稚听出对方不怎满意自己,不过他倒也没多解释,以后起共事有是机会。
丁峤边走边对李稚介绍金匮府库来历,着实是因为这是个冷门地方,不介绍几句压根没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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