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销金窟是进不去,没说大街不让进去。”
李稚跟着杨琼来到那条著名梁淮街看烟花。
杨琼半阖着眼,避免头顶那太过刺目光芒灼伤眼睛,砰声又接连地砰声,天空中到处都是流射火焰,银蛇腾空将天幕照雪亮,这种烟花刻钟就要烧掉内廷府库小座金山,真正春宵刻千金,又怎会不好看?
还要烧得更热烈些,要更明亮些,会更好看,或许是盯得久缘故,杨琼恍惚间看见流火坠向千年古都,大雪纷飞鼓瑟歌吹,所有男男女女就在这盛世焰火中融化为堆火星,何谓人间极乐,繁华梦。
杨琼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刚刚喝点酒,思绪有点飘,他扭头看向李稚,却忽然发现李稚满脸震惊,“你怎?”
那动静往外看眼。
“咦,怎是他?”
“谁啊?”
马车看起来坏,老人等不及让侍从去找新马车,而是选择徒步前行,他神色匆匆,像是要去赴重要宴会,生怕迟到样子,但脸上却不见高兴,他身后仆从撑着伞追上去。行人背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。
“没什,吏部个大臣。”杨琼收回视线。
李稚完全没有顾得上抬头看烟花,他进这条著名梁淮巷,立刻被眼前风情给震住。用他爹话来说,这哪里像是正经人会来地方,这是什销金窟?这不就是……花柳巷吗?而且为什都是男啊?
街边阁楼红窗半开,眼扫过去那些披着广袖宽服、脸上敷着脂粉、头顶簪花人,大半都是男人啊!他在京州从没见过这副景象,当他结结巴巴地说出“那些是男?”时,杨琼先是不解,忽然笑声,“是男啊!”
“他们怎打扮成这样?”
“揽客啊。梁淮街本就是烟花之地,男女皆能逛,如果你说是男风,那更别见怪,盛京流行男风又不是日两日,京中世家大族哪家没养过娈童男宠,至于敷粉簪花也直被视为名士风流,从前梁朝*员上朝有著名“三礼”,冠侧簪鲜花、腰间系香囊
个小插曲而已,看上去也无关紧要。
酒足饭饱后,杨琼靠在软垫上慵懒非常,李稚起身外面结账。砰声,黑夜中忽然放起烟花,李稚下意识回头看去,眼中倒映出漫天流光。他出身京州小地方,从没有见过这壮观盛大夜景,时有些愣住。他长这大,还是第次看见烟花。
肩膀忽然被拍下,李稚回头看去。
“没见过?”杨琼也抬头望向那片烟花,“看看去?”
“们不是进不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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