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稚想要点头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点没点,但谢珩显然已经从他眼神中领会到他意思。
“好,起来吧。”谢珩大约也觉得颇为无语,很轻地笑下。
李稚却是又在原地继续蹲会儿,他不敢说他浑身都僵硬,直到谢珩再次看他,他才终于慢慢地站起身。他刚刚是蹲在黑色阴影中,这会儿出来,谢珩才看清他脸色,张脸红得跟滴血样,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,谢珩似乎也意识到什,他低头看眼,出来有些急,沾湿领口微微翻开,露出脖颈和锁骨。
谢珩直接推开窗,在看清那张脸瞬间,眼中冷色瞬间散去,两人上下对视着。
“怎是你?”
李稚从脸到脖子全是通红片,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,连话都不会说,“大、大人。”
谢珩身上简单地披着件烟白色外衫,绢感衣服半贴在身上,头发稍显凌乱地披在肩上,发梢往下滴着水。
李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好像连转开视线都忘记,他呼吸都屏住。
稚心想,实在不行,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和他说明情况。
李稚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看见眼前幕,他走好久没见到人影,只能试着往屋阁中走,原本只是看见这间屋子中有亮光,就走过来,却正好看见菱形纱窗半支着,山峦屏风上有个模糊影子,能够看得出来里面人正在沐浴,旁半人高立架上挂放着几件衣服,其中抹熟悉金青色,李稚下午才见到过。
谢珩在沐浴。
李稚脑子里嗡声,眼前片空白,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,连手中东西摔落在地都没感觉。
啪声清脆声响,李稚被自己纸吓得退两步,结果背后不知道撞到什,又是砰声响。
谢珩缓语气,“你怎会在这儿?”
“、来借书,走不出去。对不起,大人,……”
谢珩看向他手中乱抓着纸,回想起下午事情,“徐立春没有送你出去吗?”
李稚摇下头。
谢珩明白过来,“所以你迷路?”
房间中,谢珩正在闭目养神,思路被打断,他忽然睁开眼睛,朝窗外看眼,个模糊黑色影子迅速蹲下去,他眼中刹那间有如封霜雪。
脚步声响起来,谢珩披外套起身。
李稚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,低着头迅速用手扒拉自己撒地纸,他能看见自己手在剧烈地抖。
“出来!”
李稚听着这两个字,肩膀忽然抽耸下,他慢慢地抬起头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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