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上岂有真正不变人与事,这些年也变许多。”
“人事真变得太快。”
“如书上说,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
淡金色晨曦照在脸庞上,谢灵玉眼神温柔如脉脉春流水,这路走来,看这盛京城中物是人非,她心中始终能够平静如水,却不知为何在听见这句时忽然没有忍住,心中霎时间感慨万千,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是种什滋味,最终也只是继续轻轻地笑着。
谢珩道:“在隐山居中备好茶水。”
地转身从廊桥另头退下去。
谢灵玉听见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下,“记得,那时六七岁,祖父身体还很好,时常在湖心亭给讲史话故事,他说故事永远都很有趣,让人念念不忘,那天他讲个接个,不知不觉天就黑,们两个人都没有察觉,直到母亲找过来,不想回去睡觉,祖父就把后面衣服掀起来,让藏在他身后,可们俩都忘记要把案上团扇收好,还是被母亲发现。”
他身旁人静静地望着那片湖水没说话。
谢灵玉看向不远处湖岸,“有时他从尚书台回来,会抱着坐在湖边钓鱼,记得当时这湖边种植是柳树,春天东风吹,柳絮满天,像是下起大雪,很喜欢那场景,每次见到都很高兴,祖父却说,柳絮飘零吹欲碎,不是好意象,懵懵懂懂地没听懂。时常想,若是岁月能够永远停留在那时该有多好。”
谢珩终于道:“逝去岁月令人怀念,但终究无法挽回,惟愿将来能够不留遗憾,祖父对们期望也是如此。”
谢灵玉点下头。
隐山
谢灵玉回过身看向谢珩,她温和地笑起来。
谢珩也望着她,两人相顾无言,回想起姐弟二人上次见面,都已经过去十多年。如今谢灵玉已经四十岁,而谢珩也将近而立之年,这十多年间却好像是没有什能说事情,就这平淡地过去。
谢灵玉缓缓道:“其实直很想要回来,祖父过世也没有能够回来,真想回家很久。”
“这里永远都是长姊家。”
谢灵玉仍是在很轻地笑着,有风吹过去,她眼睫轻轻扇动下,“这些年其实也回邺河看望过祖父。上次回去时,他病得糊涂,看上去已经很老,冬天他便过世。”谢灵玉仿佛逐渐陷入沉思,“又是冬天。你走过来,刚刚刹那间好像感觉身处过去,你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样子,连神情都和记忆中模样。在心中想,真只有你没变,你哪里也没有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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