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玉小时候活泼,桓郗觉得她没有大家闺秀文静模样,谢照却见到女儿就笑,句也不舍得说她,还总劝多愁善感妻子说孩子活泼是天性,谢灵玉六七岁大时,偷拿他白麟玉印出来玩,结果摔碎,他也没说句话,反而安慰谢灵玉别告诉母亲就好,气得屋外桓郗直笑。
桓郗病逝后,谢晁怜惜两个孩子年纪轻轻丧母,原本是想要将两人起带去邺河亲自教养,谢照却只把岁大点谢珩送过去,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女儿,他对谢晁说,再过几年女儿出嫁,再也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,所以想要趁着年纪还小,留在身边多照顾两年。
往事似乎还在眼前,眨眼间却变成现在样子,谁也没说话。
谢灵玉步上台阶,继续往堂中走,沾在
地剑杀他,他心中隐隐感到意外,还有些不着痕迹震动,在这之前,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与这位别居在外谢家大公子打过交道,谢照对这个儿子评价也不多,心思冷淡、性情古怪,每次除这两句就没话说。但如今看来,事实好像并非如此。
最终,徐立春抬手让谢府侍卫退下去,他没有进步动作,停在原地与谢珩对视着。
谢珩神情自始至终也没变过,旁桓礼暗自吸口凉气,视线在他与徐立春中间扫两个来回,并没有多说什。
过两个多时辰,天渐渐黑下来,谢灵玉忽然起身,她径自往下走。
谢府中,谢照孤身人坐在昏暗深堂前,他没有让人上来点灯,手中端着盏茶,茶水已经渐渐地温凉,他喝口,他坐很久,沉重梨樛木大门被猛地推开,木头凄厉哀鸣声音传来。
他抬眼看去,个瘦削身影远远地站在院门口,谢灵玉衣摆、袖口都沾满鲜血,右脸颊也有道,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,雪还在下,谢照眼神停住。
“回来。”谢照声音较平时低些,他并没有斥责或是讲什道理,“累回房间去歇会儿,好好睡觉。”
谢灵玉走进来,她也没哭,没闹,她在堂下停住脚步,眼睛望着谢照。
父女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安静地待在块,有那瞬间,霜花贴着轩窗,景色昏暗,像极回到小时候。
谢照发妻桓郗在世时,身体不好,大夫说她不易受孕,她生下谢灵玉时,谢照欣喜无比,抱着襁褓中女儿不肯松手,他直以为这是他今生唯女儿,是上天赐给他们夫妻两人珍宝,连十二年后谢珩出世,他也没再有过那种冲昏头脑似狂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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