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匹高大黑骊仿佛也在应和萧皓话,垂眼冷哼声,李稚表情愈发微妙。
刻钟后,萧皓看着院子里那匹黑骊陷入沉默,高大黑骊微微垂着头,它脖颈上挂着长块门板大小沉重木牌,大半个身子都被挡住,黑亮鬃毛也被压住,它不时抬下头想甩开,却被木板啪声拍回到脸上,木板上面用鲜红朱砂书满密密麻麻罪行,那是手标准潇洒飘逸行草,为首几个斗大字正大光明地写着:“羌族野马,行凶伤人,不知悔过,罪无可赦。”下面另有行斗大端正行楷黑字写着,“天赐洪恩,愿其改过,当思汉德,严于律己,谨记。”
所有人都围在庭院里看这匹黑骊,为首谢玦满意地擦掉手上墨点,“甚好。”
萧皓梗住,“这……”他扭头略不可置信地低声问李稚道:“这是……”
李稚表情也是
,不过战马珍贵,没有处死道理,只以管教为主。”
谢玦要就是那匹马,刨根问底道:“如何管教?”
“此事没有先例,恐怕仍需仔细商议,”李稚看向默不作声京兆处众人,“诸位大人意思呢?”
李稚这忽然发难,诸位受到惊吓大人不约而同地别开视线,察觉到不妥才重新看过去,李稚视线慢慢扫过圈,最终落在郑克身上,“郑大人?”
被点名郑大人想要笑笑,没有能够笑出来,整张脸都僵住,他真是倒血霉。
李稚温声问道:“您是京兆府尹,依您看应该如何处置?”
郑克道:“这……两位说确实都有道理,看,就循例,循……”说话间他不住地看谢玦脸色,谢玦却是忽然笑,“倒是有个主意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此番他目已经差不多达到,故而语气也轻松些,他虽然直,却不傻,本来他也没指望真能够惩处赵慎,只不过帮夏伯阳讨个公道,顺带着煞煞广阳王府锐气,前阵子谢府吃如此大亏,如今也该教赵慎尝尝颜面扫地滋味,这不就是个最好机会?
萧皓牵着黑骊回来,此刻正好天刚蒙蒙亮,见李稚走出门,萧皓随手摸下黑骊鬃毛,示意它别乱哈,随即他就注意到李稚表情有些微妙,“怎?”
李稚像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,扭头看向大堂中正在案前笔走龙蛇谢玦,心道这写半个多时辰也没写完,是要写上万字吗?他重新看向那匹高傲黑骊,问萧皓道:“这匹马聪明吗?”
萧皓道:“它是最聪明,殿下说,这匹马通晓人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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