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澔并没有提及这伤古怪,凭他本事,自然能看出来赵慎这伤是被耽误到这种恶劣程度,权力场勾心斗角事情太多,他不会多嘴,倒是李稚低声问他句,“还没问过先生名讳?”
“孙澔,字思潸。”
“此番多谢孙先生出手相救,心中感激不尽,只是世子殿下伤势实在严重,心中无法安心,恐怕还需留先生在王府多住两日。”
孙澔闻声看向李稚,李稚也抬起头看他,表情十分真诚,眼神当中也满是感激,孙澔点下头,继续擦着手不再说话。对方有意留下他,恐怕不只是为赵慎伤情考虑,更是防止他对外泄露秘密,这也能够理解,在他没有亲自查验过赵慎伤势前,他也没想到这位广阳王世子伤势竟然如此复杂严重,这消息旦被传出去,朝野恐怕要引起剧烈动荡。
孙澔在心中暗想,其实若只是旧伤还好处理,只可惜这些年赵慎身上滥用不少药,身体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,旦有颓势便已无力回天,换作寻常大夫,赵慎最多不过两年寿数,即便是他,也只能尽力延缓这伤势,而无法根治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孙澔写张暂时调理用方子交给李稚,跟着侍卫出门去,他也是夜未眠,此时只想要歇息会儿
在变。
他仍然习惯性地将李稚视为孩子,可不得不承认,那已经不是孩子眼神。
桓礼离开后,谢珩坐在原地仍是思索,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昨晚李稚找上门来场景,,bao雨倾盆,少年穿着红色衣裳立在屋檐下,脸色苍白,眼睛像是浸在深冷潭水中,袖口连带着手肘处晕开大片暗红血迹,他冷静地和自己商量想要借药,能看出来他原想用雍州为筹码提出利益置换,却被打断而没声音,最终道声“多谢”。那全然不是孩子慌张地请求他帮忙样子,而像个心思已深政客,浑身上下都有种权力浸染出来成熟老练,来和他做笔真正交易。
谢珩思绪愈发纷杂,雨停之后,他把徐立春叫过来。
“贺陵近日如何?”
“听说身体好些。”
“收拾下,去趟贺府。”
徐立春略停,点头道:“这就去安排。”
晋王府。
外面天色已经大亮,赵慎躺在铺着绿锦床榻上,虽说还未能醒过来,但也不再吐血或是高热。李稚取药回来后,在床前守夜,几乎没合过眼,此时他正低着头等赵慎醒过来,旁孙澔用湿布擦着手,“暂时没什大碍,让他睡觉,这两日先好好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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