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声道:“需要找人重新拟造证词,确保毫无漏洞才能够堵得上悠悠之口,但此案细节多有不清之处,怕若是士族手中有其他证据没放出来,三堂会审时有措手不及之处,便功亏篑。”李稚说是实情,这案子证据流于表面,只能够定汪雪顺罪,而背后更深处人却早已将自己摘得清二楚,点把柄也抓不到,汪雪顺希冀着有人能救自己,绝不敢吐露半点实情,这案子细节当然不会清晰。
汪之令听就明白李稚意思,“少卿大人尽可放心,你私下再重审遍汪雪顺,让他仔细对比证词,他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李稚看着他,点下头,又道:“听说汪雪顺在狱中宛如惊弓之鸟,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样子倒是怪可怜。”
汪之令听这话,随手搁茶杯道:“他打小是这性子,得志便猖狂忘形,遇事便手足无措,没出息东西!”
李稚闻声忽然看他眼,眼中有幽光,但没有说话。
两人仔细商讨番细节,汪之令要赶在天亮前回宫,凌晨时分,李稚亲自送他出门。
李稚站在檐下看着那顶深紫色小轿慢慢远去,透明阴影打在脸上,莫名有几分难测之意。他将萧皓找过来,对他道:“你低调跑趟金诏狱,将汪雪顺从死狱中调到生牢,只说让他放心,外面已经安排好,你另找两个人住在他隔壁……”他交代两句,萧皓有点没理解他用意,但也没有多问,转身去照办。
李稚走回去,在空旷堂前坐下,他扭头看向桌上那份字句触目惊心狱案,是选择公道天良,还是选择隐忍不发?他眼睛黑漆漆,却又像是冒着光,过会儿,他将视线慢慢往上移,最终落在那枚昆山白玉髓打造大理寺少卿印上。天亮,光从屋外照进来,那方高贵洁白玉印坐在金色光线中,流光撞上去便溢出华彩。李稚伸出缠着绷带手,捞过自己印鉴,将其重新收好。
李稚对于汪雪顺案处理方式便是拖字诀,拖到底,绝不松口,不管士族如何威逼催促,他副“任尔东西,自岿然不动”姿态,他没事不再出门,如戴晋那样人将宝剑摔烂,他也只装作没看见、没听见,碰到有事必须出门情况下,他也会带上萧皓。
就这样硬扛阵子,这晚,金诏狱中忽然出件大事。朝中盯着汪雪顺除李稚外,还有士族人,李稚近日这副没事装聋作哑、有事积极旷工敷衍态度彻底激怒士族,有人听说李稚派人私下多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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