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普通人情,何况你也不是多念恩人。如今将他从炼狱中救出来,想这份恩情分量总是要更重些。”
汪之令猛地重新回头看向李稚,连话都说不出来,刹那间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,若是没有铁栅栏阻隔,他绝对要冲出去掐死李稚。旁边横栏上放着狱卒中午送来水碗,其中水已经空,他拼命也抓不到李稚领口,“去死!”他猛地抄起那碗猛地朝着对方砸过去,却被只手稳稳当空截住,萧皓握着那只瓷碗,随意地拨转下。
李稚不再理会发疯似咒骂自己汪之令,他本来就是顺道陪同董桢过来,并无与汪之令纠缠之意。董桢已经到,对着他行礼以示恭敬,他也点下头回礼,便转过身离开,萧皓随之跟上去。
诏狱甬道中有陈年血腥,如曾经季少龄所说,这是忠臣义士之血,浓郁得仿佛永远也化不开。右侧是排半开小窗,李稚抬些头,薄薄层白光披落在他身上,模糊他身影,只看得清腰间垂下来白玉髓方印,映衬着衣服上金翠流光孔雀羽线,有种波光粼粼质感。董桢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远去背影,过会儿,他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彻底发狂汪之令。
汪之令吼叫声蓦消失,脑子里不断闪过这些年折磨对方酷烈手段,脸色也不免惨白起来,点点松开抓着铁栅栏手,“要见陛下!陛下他依赖,他离不开!”
董桢抬手轻翻开写满罪状狱案,仿佛是执笔判官翻着生死簿,低哑声音在狱中回荡,“汪林,你原不过是永州游县个游手好闲无赖,终日*浸赌坊,将家中祖产输得干二净。江船上场豪赌,将妻子与刚出生儿子也输给别人,你妻子不堪其辱带着孩子投水自尽,你知道后却毫无悔意,依旧每日在赌场花场游荡,后来日子实在穷得过不下去,便自宫来到盛京,谁料却撞大运当上总领太监,后来更是凭借着当时二皇子,路顺水顺水当上宫廷总侍中。
你老来发达后,思及自己生无后,心中经常苦闷,无意中得知你儿子当年没有死在江中,忙不迭将他找回来,这人便是汪雪顺。你们父子二人,生钻营邪道、祸乱宫廷、滥杀无辜,死在你们手中无辜之人不计其数,举头三尺有神明,也是时候该报。”
董桢抬起浑浊漆黑眼睛,注视着已经满头是汗汪之令,“何以报怨,思来想去,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道不可置信凄厉吼叫声在诏狱中回荡,经久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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