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荫下,霍家与谢家几个小辈正聚在起热烈地交流箭术,骑射乃是君子六艺之,谢家虽然更侧重于诗书教育,但骑射也没有落下,霍家小辈更是打小钻营此术,放出来便是生龙活虎。
当李稚看清谢家孩子脸庞时,他才终于惊觉今日这场围猎不同寻常,它不是霍燕设下。
秋高气爽,群鹤南飞,背对着群山红枫,霍燕正在搭弓扣箭,他是真正武将世家出身,抬手可见真章,虽然已经快六十岁,但手上力量绝非普通花架子能够比拟,他边瞄准靶心,边与身旁人聊天,语气直爽轻快,“见惯西北望无际原野,没想到盛京中竟也有这样枫叶流火、大开大合风景,光是站在这儿,就觉得年轻十多岁,果然人年纪越大越是要多见见世面。”
说着话忽然箭放出去,声急厉哨声,准确命中靶心,“这张弓着实不错。”
谢珩罕见没有穿衣带宽松公卿服装,他穿着身玄黑色竖领劲装,袖口用标襟收束着,螭虬暗纹隐约反耀着两道流光,左手握着弓,两指从背后剑囊中抽出白羽长箭。他这身是标准贵族骑射打扮,梁朝开国时,大将军谢敏改良行动不便传统军装,融入胡服骑射特点,专门设计出这样简洁干练衣裳,在贵族中流行至今。
谢珩抽出白羽箭轻搭在弓上,中指扣着铜韘,字拉开弓,在霍燕手中发出锐利紧绷声音重弓在他手中却仿佛变得轻盈无比,蝉羽般透明丝弦弯曲着,他目视着远处那点,箭放出去,铮声命中靶心,毫厘不差。
他身旁霍燕见状眼中微微流露出诧异,这放弓竟然比他还稳上许多。弓箭本就是四两拨千斤杀器,这份举重若轻轻盈感绝非日可以练成,他笑道:“家那群小辈争强好胜习惯,来时还特意叮嘱他们让着些人,倒是见识短浅,看来今日还是要让他们全力以赴才行。”
谢珩收弓道:“如今谢府家教不比那时,家中这些孩子从小疏于骑射练习,箭术大多稀疏平常,还是要请霍家前辈多让着些。”
霍燕笑着叹道:“怎忘记,建章谢氏曾经也是个世代出名将家族啊。”史书上称:簪缨千年,拜将入相,这份深厚家族底蕴为谢家后人们铺好通往权力中心康庄大道,这是至今仍被人诟病出身霍家人永远都羡慕不来。
谢珩听出霍燕话中感怀之意,道:“文武相持,以成纲纪,霍氏满门镇守边疆三百年,是社稷之功臣,梁王朝想要振奋图强,仰仗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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