锵然声响,他用手擦掉腕上鲜血,跟着对方往外走。隔壁牢狱中犯人偷偷扒在栅栏上看李稚,仿佛是预见自己结局般,惊恐地睁大眼睛,不敢发出声音。
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,甬道尽头重新恢复黑暗。
个时辰后,从另头走来两个狱卒,将件巨大重物砰声抛入李稚住过那间牢房。隔壁犯人在狱卒转身离开即刻爬起来,将脖子艰难地扭开,去观察那牢房中景象,地上那明显是人形状,周身洇出成团鲜血,已经没有人声息,他吓得当即扑倒在地,片刻后,控制不住地呜呜哭泣起来。
而与此同时,死牢外漆黑宫墙下,已悄无声息换身靛蓝色宫侍衣服李稚对那年轻狱吏道:“多谢。”
“大人言重,昔日在大理寺任职时,承蒙大人帮忙洗冤脱罪,并提携寒微之身到今日位置,无以为报,世道多艰,王道崩坏,亦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。”年轻狱吏将两瓶止血止痛伤药递给李稚,无论是在何时何地,药永远是最珍贵,“这阵子为掩人耳目多有失礼。”
毕竟是在死牢中待过数日,李稚身上免不有伤,他接过药,“多谢。”远处有群道士手中摇着三清铃过来,李稚与狱吏起望过去。皇宫死牢中每日都有含冤杀戮之事,皇帝怕鬼魂作祟,于是命宫中道士每隔段时日来此设坛作法,用以驱逐恶鬼、镇护皇城。
广阳王府安排在宫中人正是道士,李稚借着银色烛光看会儿,那群道士当中有个周身披着紫金帛中年人,腰间符带上系着条仙气飘飘长带,与自己手中那条刚好成色相同。
换好衣服李稚跟着狱吏往前走,混入那群布置法坛宫侍中,与那道士视线两两对上,对方刚好演练完遍法事,便将杂事交代给宫人,自己领着李稚往外走。皇帝尊崇道教,招揽大群道士供奉在宫中,这些人在宫中地位卓越,李稚眼前这中年道士佩戴着黄金紫叶冠,是宫中身份地位最高、资历最老那批道士之。
老道士路领着李稚来到花园外暗处顶小轿子前,他让李稚坐进去,叮嘱他道:“白玉桥边,停着辆轿子,你只问他,可是来如约而来,他自然会送你出去,切记,千万不要误时辰。”
李稚披上道服,最后看他眼,便钻进入轿子。那中年道士留在原地目送着行人在夜色中渐渐远去,月夜凄迷,遥遥传来些诡异风吼声,也不知道为何,他心中莫名有几分不安,不由得回头往崇极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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