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自己,即便是死,他也要去做他该做事,否则他宁愿死在这刻。
谢珩看着他满是血污脸庞,终于点头,低声道:“好,送你离开盛京。”那声音低不可闻,带着从未有过间歇颤音,“送你走。”他没再看李稚表情,忽然把捞过李稚后脑勺,重新用力将他压在怀中,脸上是难以言明复杂神情,手掌抓紧李稚肩膀,缓缓,回头对裴鹤道:“找辆马车。”
裴鹤从未见过这副神色谢珩,时竟是不敢有所动作,直到他确定谢珩是这意思没有错,他这才慌忙转身去找马车,他发现连他也跟着不知所措起来。
谢珩仍是用力抱着李稚没松开,他看上去像是想要说句什话,却最终也没能够说出来,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。
谢珩送李稚出盛京城,直到很多年后,他仍是清晰地记得那夜发生所有事情,那些昏暗画面、嘈杂声音像是深深烙印在他记忆中,辈子都在反反复复地引起阵痛,心境在无数次回忆中变又变,乃至于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,在当时那刻他究竟是如何想。
马车朝着盛京城外疾驰而去,天空中大块大块地落着雪,李稚垂头倚靠在车壁上,谢珩将块青玉令牌放入他手掌中,“出示令牌后,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出关。”李稚低着头没有反应,从头到尾他句话也没说,出城他就执意下马车,阻止其他人继续跟着他后,他转过身往外走。
呼啸风雪将那道单薄背影吹得无端透明起来,黑暗中飘漂浮着不知哪里来白光,浑浊、冰冷、胶着,谢珩立在原地看着他步步走远,仿佛是直觉今生不会再见,李稚短暂地停下脚步,却最终没有回过头来。
李稚继续往前走。
谢珩在原地站很久,身上落满雪花,这场预言中狂乱风雪将切都掩去,包括那道渐行渐远身影,有什东西像是在那刻永远地改变,他终于找回声音,“跟着暗中护送他,别出事。”侍卫领命,迅速提着雪花锻刀追上去,白色衰草丛发出两声簌簌声响。
谢珩低头看向掌心已经干涸黑色血迹,生平第次如鲠在喉,想又想,却始终无法说出什话,也不知过多久,那份眩晕感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是持续不断涌上来愤怒,他猛地回头望向个方向,双眼射出冰冷锐利视线,直线洞穿切,落在远方另个人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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