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漆黑眼睛盯着长兄看很久,他依旧无法明白对方话中深意,但最终,对兄长无条件信任压过他心中那份怀疑,又正好家中氛围他早已不堪忍受,思考片刻,他沉声道:“会回来。”
他拱手对谢珩行礼告辞,动作利落果决,说走就走,直接转身离开。
谢珩望着那道远去背影,寒塘雁影掠而过,将所有复杂难辨思绪带向那遥远地方,个个都陆续地离开,这诺大谢府也仿佛瞬间变得冷清起来,他站在原地,没有说什。
两日后,谢照与谢珩终于又见上面,却并非是在家中,而是在尚书省官署中。
空旷大堂中没有其他*员,谢照用手臂支撑着上半身,坐在太师椅上望着谢珩,“今日皇帝批杨玠上疏,雍州文武*员陈设不变,地方照旧各履其职,三省分制也顺势推下去。”他语气低缓
谢珩沉默片刻,“为何这说?”
谢玦这口气实在憋太久,今日终于鼓起勇气,像豁出去般不吐不快,“赵慎起兵谋逆,赵元手策划宁州大屠杀,他们是板上钉钉乱臣贼子,应当得而诛之!父亲所做切都是为保护谢家,们与父亲才是家人,你为何对乱臣贼子如此宽容,而要对父亲步步紧逼,这不是教亲者痛、仇者快吗?”
谢玦绝非心向谢照而前来指责谢珩不孝,相反,谢家他最崇敬就是谢珩,生只对谢珩心服口服,但也正因为如此,他才想不明白谢珩究竟为何要这样做。这阵子朝堂上血雨腥风他全都看在眼中,他实在忍不住,“哥,难道说你真要亲手毁掉谢家吗?就为个本就恶贯满盈广阳王府?就为个李稚?!”
谢珩听到他提起李稚,眼中有波澜掠而过。
谢玦脱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,竟是口不择言,他声音迅速低下去,“、不是这个意思,听说你派裴鹤去雍州寻找李稚,是说,……”
谢珩道:“让裴鹤去寻找李稚,是因为他是无辜,今日所做切,不是为毁掉谢家,而是想要保住它。”
谢玦微微发怔,显然并不能理解。
谢珩却并没有多加解释,注视着他道:“你从小居于内宅,眼中所见均为小家之事,虽然也进过军营,但到底没见过真正波澜壮阔天地。你也到该思考自己想做什年纪,去青州从戎吧,将来你能在外面找到你想要东西,届时就不会迷茫。”
谢玦有几分迟疑,“去青州吗?那里有想要东西?”
谢珩道:“或许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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