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刻,夏伯阳在李稚身上见到种很特殊气质,柔弱又,bao烈,伤痛又愤怒,他从未见过,却像是能够感同身受般,被深深地吸引进去,夏伯阳对血统说向来嗤之以鼻,但那刻他有种直觉,这个年轻人身体中确实流淌着不样血。
于是他走进那座破败庙宇,飞雪与天光同时从破败穹顶飘落下来,靠在神像旁李稚慢慢抬眼看他,他拱手行礼,“臣豫州刺史夏伯阳,见过殿下。”
有独属于自己姓名。
而这份全新辉煌,起自史书上未曾着笔段长途跋涉。在赵元被处死后第三日,远在豫州夏伯阳收到赵元生前写密信,在第次看见“赵衡”这个名字时,他并未表现得激动万分,恰恰相反,他脸上是种近似漠然沉着冷静,赵元已死,时局动荡,他应该做是明哲保身,而非将虚无缥缈希望寄托在所谓赵氏遗孤身上。
等他找到李稚时,那已经是将近四个月后事,和他想象样,彼时李稚十分狼狈,说狼狈都不太准确,他快死。
豫州城外,风雪交加荒庙中,小孩和刚刚清醒过来李稚对面而视。
“你父母呢?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还饿吗?”
“饿。”
李稚从怀中慢慢摸出包饼,递过去,小孩震惊地望着他,猛地起身跑出去,在翻越台阶时,正好看见庙外夏伯阳以及侍从,他吓大跳,砰摔跤,然而庙中李稚却似乎听不见那道巨大声响,他也不知在想些什,灵魂出窍般动不动。已经暗中跟李稚数日夏伯阳将这幕尽收眼底,也是在那刻,夏伯阳忽然改变主意,他觉得这个落魄年轻人或许值得自己最后冒次险。
群山羊兮,期期艾艾,不见其身,但闻其声,这首短诗说其实是百姓。自古以来,百姓都是王朝中最温驯批人,他们像山羊样,每日只埋头在山坡上食苹,日出日落,千年不变,王侯将相将他们当做牺牲摆上祭坛,乱世时将军将他们驱逐到荒野战场上,氐人马蹄南下也是冲着他们而来,史书上不会有他们姓名,他们是最柔弱、温驯生灵,与这片多灾多难土地样饱受蹂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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