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玉慢慢拧起眉头,低声道:“唯弟弟,谢家最后栋梁,他们不肯放他离开,却又日复日地折磨他,直到像葬送梁朝样葬送掉他,谁又能陪在他身边呢?道吟啊。”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李稚听着谢灵玉无端嘶哑声音,袖中手重新攥紧,红炉火光映在他脸上,看不清那刻他神情。
谢灵玉渐渐止住情绪,抹去眼中泪水,“失礼,实在没想到,你说从未恨过他。”她重新望向李稚,极力露出抹温和笑容,“今夜原本是想告诉你,谢珩他从未想过伤害你,他心中很喜欢你,是从未见过那种喜欢,没能救下你哥哥,他始终深怀愧疚,这番话并非是祈求你宽恕,只是想起当初你对们信任与亲近,
,“还未见到你时,心中想许多,时紧张倒也有些糊涂,不应该如此问你。”
李稚道:“夫人不必多想,此次只为青州而来。”
谢灵玉注视着那张清秀脸庞,眼神愈发柔和起来,“照理说,也应该称呼你声殿下,但见到你模样,却又不忍心,这里四下无人,能不能照旧喊你声李稚?”
李稚看着她,点头,“自然可以。”
“李稚。”谢灵玉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却仿佛欲言又止,她轻声道:“你心中还在恨着谢珩吗?”
李稚握着茶盏手明显停住。
谢灵玉不会看不出来自己刚刚提到谢珩时,李稚所流露出来异样,“自知不该说这句话,但见到你,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他,道吟是在这世上唯牵挂人,想起他对说过话,他与你……”她停停,声音愈发轻起来,“这几年他直在找你,你不愿意见他,是因为还恨着他吗?”
李稚缓缓捏紧手中青瓷茶盏,终于道:“从未恨过他。”
谢灵玉骤然没声音,李稚除此之外再没多说,他神情、语气、动作都保持克制,但谢灵玉却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心中暗潮汹涌,她在那瞬间忽然全都明白,同样是久久没有说话。
谢灵玉像是想极力平复心情,但呼吸却不自主地紧起来,哑声道:“道吟啊,他从未赞成过士族所作所为,他前往盛京,正是为不重蹈覆辙,他倾尽心血只是想做成这件事啊,”声音越低,压抑感情却愈发涌上心头,最后几句话已经不像是在对着李稚说,反而像在喃喃自语,“道吟啊,他甚至都不知道,你说从未恨过他,他个人待在盛京城中,谁又能知道他呢?谁又会真正在乎他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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