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望着那道渐行渐远背影,他双眼中渐渐蓄满泪水,却不知这泪水是为何而流,顷刻间已是止不住流淌满面,这是父子俩今生最后次见面,谢珩或许也隐隐意识到这乃是诀别,他停下脚步,想要回过头来,但谢照却已抬手示意谢晔放下帘子,等谢珩回身时,只看见那挂轻轻摇晃珠玉,作为儿子,他再也无法得知那刻谢照望着他眼神。
谢珩立在原地良久,重新正襟,对着湖心亭方向行礼。
今生父子场,是缘也是劫,如今再谈什,也都不重要。
皇宫黄粱殿中。
梁哀帝灵前安静空荡,没有个大臣或是宫侍前来吊唁,往日围簇着他那群道士也不知所踪,唯有白发苍苍侍中董桢坐在蒲团上安静地烧着两本道书,回望梁哀帝生,孩童时天真烂漫,少时清风朗月,也曾鲜衣怒马、珠玉满怀,最终却迷失在这条权力之路上,终至孤家寡人、万劫不复,董桢烧完所有物件,看着那龛灵位,“你天性聪颖,既修多年道,怎不知人生本就黄粱梦,为何偏执至此呢?”
董桢倒两杯浊酒,杯慢慢倾至灵前,另杯鸩酒自己仰头服下,恍惚间又是多年前春日宴,在新修御花园中,迷失道路小皇子用清脆孩子嗓音焦急地喊道:“侍中!侍中!找不到路,侍中?母亲?你们在哪里?”
董桢望着那渐渐模糊起来牌位,叹口气,像是对小孩说话般,用很轻柔语气道:“其实做梦也不怕,梦总会醒过来,殿下,很快就醒。”
黄昏亮光斜照入宫殿,切重新变得悄无声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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