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旻没有再说话，夜雨下得越来越大
，男人身上
酒气也愈发浓郁起来，权势气息笼罩着昏暗水榭，就在陶灌盯着蔡旻看时，庭院外突然传来
阵杂乱动静，他眼中立即流露出不耐，抬头时变成狠毒杀意，“滚出去！”
脚步应声而停，冲进来侍卫地急切地呼喊他：“大人！”
“
说过任何人不许进来！你……”
陶灌,bao怒声音忽然消失，脸颊肌肉还在抽搐，他慢慢松开抓着蔡旻手，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，胸口处正钉着柄短刀，滴鲜血落在琵琶上，蔡旻也察觉到异样，抬头看去，只见陶灌双目圆睁，慢慢跪着栽倒在自己面前，庭院中有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她内心忽然感觉到股强烈震动，回头看去。
天地间所有光亮都如雨水般打落下来，男人走入点着华灯庭院，满地银光破碎开。
这是何意？”
“大人，弦断。”
蔡旻松开压着食指，本就崩裂丝弦发出声尖锐蜂鸣，忽然断开弹向两边，她抬头望向对方，表情平静从容，“换把新琵琶吧。”
上座陶灌斜坐着盯她很久，“继续弹下去，若是差个音，就让人砍下你头，但如果你丝毫不差地弹完，会让你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生活。”
他拍下手，侍者应声走进来，手中捧着价值连城珠宝，檐下灯笼不断闪烁，金玉反耀出灿烂光华，打在蔡旻半张脸上，她静坐着没有出声。
蔡旻隔着茫茫夜雨与之对视，生平第次愣住，之前陶灌说许多，她始终没有太多反应，可此刻她头上金步摇却随着身体颤抖而剧烈晃动起来，叮当声不绝于耳，对方朝着她轻轻笑下。
那隔空飞来刀准确命中陶灌心口，他挣扎片刻便歪着头断气，这人本就精瘦，倒地时又双手张开，宽大华服覆盖在地上，像是精怪被杀死后只剩下张薄薄皮，太守府侍
陶灌站起身来，拖着繁复衣摆，慢慢地走到她面前，从银盘中简单挑挑，选中支金步摇，晃两下听个叮叮当当，伸出手插在蔡旻头发中，他抚着那头漆黑长发，“瞧瞧，黄金多好看啊，不喜欢吗？”
蔡旻道：“断弦可以重系，黄金亦能再得，失去就再也不能找回来，大人可知是什
？”
陶灌道：“你可真是个聪明女人啊，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，是世间最珍贵东西，是人性命。”
蔡旻道：“想问问，大人在心中将他人性命视为何物？”
陶灌道：“不值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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