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颜带人路穿过勾连栈道,迅速登上城北瞭望台,当他往下望时,视线忽然停住,种名为震撼情绪席卷他脑海,后脚赶到真颜脖子往前伸,同样露出难以置信表情,“他们怎敢?”
黄昏旷野上,脚步声排山倒海而来,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大雾渐渐散去,地平线上显现出南朝军队身影,最前方骑兵阵列率先停下,后面浩浩荡荡弓步兵也不再行动,十万人军队整齐划地陈列在距离清河城两千步处,黑青色连云旗帜在风雪中翻涌不息。
南朝将军们提兵立马,与城楼上氐人对视,古颜甚至能在这个距离看清对方长相,为首将军身披黑青铁铠,腰后配着长剑,很年轻,跟他差不多大。
谢玦也注意到他,抬手勒停胯下烈马,时隔三百年,那场旷世之战两位主角后人再次在战场上相遇,空中刮起风,寒色枪戟在嗡嗡作响,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宿命感。
古颜早就料到三日内南朝军队必会攻城,他早已提前在各个要塞布置大量兵马,坐等南朝军队用偷袭战术跟他们换人头,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是,在兵力差距接近三倍情况下,对方竟然正大光明地陈兵城下,要跟他正面打决战。
他将自己弓箭用黄金重铸,连带着那份刻骨仇恨,并留给自己后人。那塔氏是个庞然种姓,衍生出数不清分支,但真正纯血王族却寥寥无几,且大多在接下来草原百年战争中被屠杀殆尽,到这代,木阿蒙直系后人只剩下年轻三兄弟。
古颜、真颜、领他。
在古颜率军离开大京前夜,大王爷和克烈单独把他叫到身边,取出枚私藏匣盒交给他,当古颜在对方授意下打开匣盖时,整个人猛地定住。黄金弓箭上似乎还能闻到陈旧血腥味,重见天日那刻,精光闪,仿佛有附身其上青色魂灵自黑暗中苏醒过来。
“这难道是当年先祖父那把弓箭?”古颜不可思议地问。
“出发吧,他将与你并肩作战!”和克烈说。
如果不是完全不懂战术白痴,就是具备令人惊叹
此刻古颜动不动地握着那把沉重弓,似乎感觉到它在掌心微微震动,有那个瞬间,他觉得自己灵魂逐渐与三百年前木阿蒙重合在起,他内心也充斥着令人发狂不甘,连带着胸口那本不存在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将军!”
古颜回过头。
“塔什尔来报,城外有异动!”
终于来吗?古颜黑色眼睛动下,转身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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